第八十九章 心魔[第2頁/共3頁]

“四叔過慮了。本宮無甚大礙。”她淺笑，眼底卻不見一絲笑意。她將獨孤姝打入永巷懲戒，又當眾給四嬸尷尬。他們之間現在還剩甚麼情分可言？何必再如此惺惺作態，不感覺累嗎？還是已經假裝成了風俗？

“四叔不必多禮。”阿芫心中無悲無喜，“有事就說吧。”

“對了，傳聞前朝開春闈了。統共登科了二百三十一名學子，此中世家子隻占了十一名，餘下滿是豪門後輩。”贏姑轉移了話題，又道，“傳聞陛下成心讓梁王殿下來主持此次的殿試，大臣們都在私底下測度陛下的企圖。”

“好，不提你母親。”獨孤裕麵上還是平和，聲音卻已經透著冷然，“那就提提你父親！”

“皇後孃娘……”

他和她，是真的要分裂了吧！

這是獨孤裕自那次選妃之過後第一次見阿芫，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小侄女，疇前在府裡的時候活潑得令人頭疼，現在她看他的目光卻讓他感覺後背涼嗖嗖的。

可現在，她竟然開端感覺惶恐。

阿芫不曉得元乾在殿外站了多久，這個年青威武的帝王，她深愛很多年的男人。他緩緩踱步出去，看著她說:“阿芫，你要信我。”

他還在說著甚麼。阿芫卻已聽不清。她在這椒房殿住了快四年了，盛寵仍在，卻冇有生下一個屬於她和元乾的孩子。非論是作為皇後還是作為君王的女人，再美的麵貌終有朽邁的一天。到當時若家屬榮光不再，君敬愛弛的成果從古至今冇有一個女人能接受得住。

元乾看著她，眼裡有哀傷的神采，“我覺得，你已經能放下了……”

他拂袖回身，衣袍帶起一陣輕風，他卻再冇有轉頭看一眼。

“是。”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扭著身子在暖榻上顫巍巍地爬呀爬，伸出一對小手奶聲奶氣地說:“皇娘娘……抱……”阿芫粲然一笑，伸手把她撥過來抱起，又理了理女孩兒的衣裳，哄她道:“永樂乖，皇娘娘抱……”

明知這統統不是他的錯，明知他所做的統統隻是適應局勢，明知獨孤氏的式微早已無可製止，她還是含著淚詰責他:“信你？我拿甚麼去信你？！”

世家一每天式微，豪門學子的鼓起已經是能看得見的將來了。她又該何去何從？

“傳。”

如何會走到明天這個境地呢？明顯她甚麼都曉得，甚麼都明白，為甚麼還是冇法逃開這個局麵？

贏姑把銀耳蓮子粥端過來，微淺笑道:“公主今下午的粥還冇喝呢，她最聽您的話，您就哄著她喝了吧！”

看著此情此景，贏姑有些動容。她用帕子抹了抹泛紅的眼眶，笑道:“公主說話還是說不全，整天皇娘娘、皇娘娘地叫著，您為甚麼非要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