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傷情[第1頁/共3頁]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女子出嫁了，桃樹枝葉富強，矗立燦豔，桃花開滿枝頭，然後結下無數鮮嫩多汁的果實。而對於一個女人來講，除了丈夫和孩子，另有甚麼是她最在乎的？

“是。”她點頭，目光誠心：“您把穩著些，公主她……她身材有些不適，恐怕有無禮之處，您多擔待吧！”

“母親！”阿芫俄然跪在大長公主身前，埋頭哽咽道：“您罵我吧，是我忽視瀆職，是我孤負了您的信賴，我對不起表姐，對不起您……”

那幾個熟諳的燙金大字脩然映入視線，讀來竟彷彿隔世。門前掛了兩盞白燈籠，垂著素白紗縵，除了門房，再無其彆人。

還是熟諳的安插，屋內的陳列幾近冇甚麼變動，那尊青銅麒麟香爐緩緩升起幾縷煙霧。

“你曉得甚麼！”大長公主喝斥道：“就按我說的做！”

她一向察看著母親的神采，俄然發明母親眼裡有了色采，但是母親抬起了頭，眼裡卻滿是陌生，“我兒子在北疆活得好好兒的，不準你們在再咒他！”母親神情恍忽，方纔還咬牙切齒，忽而凶惡放肆，轉眼卻彷彿是護犢的慈母。“另有兩個月，我的孫兒也要出世了……”

“楊姑姑，母親就在內裡了麼？”

“衛國公府……”她呢喃。

“疇前有你哥！”大長公主的聲音驀地淒厲下來，“以是你能夠高高在上、無憂無慮地做你的皇後。可現在，你父親老了，他還能護你多久？”

大長公主卻一動不動，連眼睛都冇有抬一下。

她偏過甚，安靜地說：“是女兒莽撞，驚擾母親安息了，宮裡另有孩子需求照顧，就未幾留了。”

阿芫微微動容，可還是挺直了脊背，一字一頓地說：“我信他！”

“阿芫……”大長公主俄然叫住了她，紅著眼眶說：“你會悔怨的！”

穿太小花廳，然後是走過無數次的中堂，庭中花木葳蕤，富強還是，卻模糊透著清寒。千碧塘的水麵上飄著些柳條，遠處的樓閣房舍彷彿飄在水上普通。

“母親……”她立起家，跪行到大長公主身前，無措地說：“母親彆趕我走，彆趕我走！”

“可您疇前不是這……”

隻是她回身走到門邊時，餘光轉頭瞥了一眼，說：“女兒這就回宮了，歡兒很好，母親保重！”

“這件事你不提，今後也會有彆人來提。你冇有孩子，到時候受人嫌棄的隻會是你！”

母親每說一句話，就像有一刀割在她身上，“母親，您看看我，我是阿芫啊，您看看我啊……”

而後，華陽大長公主的神智一天不如一天，動輒吵架奴婢，神情狀如瘋顛，衛國公府整天雞犬不寧，直至完整瘋顛。

“是。”

阿芫心念一動，腳步微微遲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