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逆鱗[第2頁/共3頁]

念奴插嘴道：“這丫頭彆的不可，一張巧嘴能通天呢！”

他的語氣裡彷彿帶著感喟，她隻能被動地看著他，乃至能清楚地瞥見他那雙鳳目裡倒映出的她的影子。

“甚麼時候的事？”

外殿，宗愛見元乾隻著了件寢衣就出來了，便籌辦拿大氅來給他披上，卻被他用眼神製止了。

阿芫在暖榻上坐下，撫摩著厚重的雲緞錦絨，繁複葳蕤的斑紋繡得甚麼精密，縫製之人在上麵所下的心機可見一斑。

“你可曉得，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叛變？”他的腔調很平平，說出的話卻刻骨驚心。

伯淵是崔浩的表字，訂交較深的私底下都是這麼這麼叫他的，阿芫微閉著眼小憩，算是默許。她與崔浩重新至尾都是以君臣之禮相待，冇有半點越矩，她不感覺有甚麼能讓人詬病的。

贏姑將大氅上最後一處水紋繡好後，把針在衣衿上彆了彆，“繡了這麼多日子，今兒個終究繡完了……”

贏姑長聲道：“這說的是甚麼話，老奴能服侍郡主，已經是莫大的福分了。”

偏殿裡，元徹正在寫字。阿芫湊到書案邊，“寫了多少了？”

原定於十月份的秋獵因為榮安公主的大婚而被推早退了十一月，這場一年一度的秋獵過後，天氣陰霾，卷積起來的雲層壓得很低，長安城迎來了正德元年的第一場雪。

元乾緩緩走近，視野與阿芫相接在一起。他伸脫手，在她皎白如玉的側臉上一寸寸滑下去。

“可不是嘛！”顰兒端著生果酥仁去把明天的換下來，“姑姑拆了縫，縫了拆，費經心機折騰了這幾個月才做好，娘娘穿在身上必然和緩！”

“朕曉得。”

阿芫的全部身子都被他罩在懷裡，當她感遭到他在她耳邊說話帶起的那縷風時，感覺身材都開端生硬起來，渾身止不住地顫栗。

他緩緩俯下身，兩人烏黑的長髮如藤蔓般膠葛在一起。他專注地看著身下的她，彷彿她是絕世美玉砥礪出的工藝品。

“中山王？”阿芫的聲音透著莫名的沉著，“你莫非忘了前老中山王的了局了？到底是恩賞還是警告，我清楚，淮王更清楚。現在的他與當年的老皇叔，當真是半點辨彆也無……”

燭火跳動，如水波泛動開來。

他最不能忍耐的是叛變，她向來就明白這一點。他刻薄、仁慈、良善，他是世人眼中勤政愛民的君王，可貳內心有一道壁壘。隻要一有人超出，他就會變得敏感、狠厲、多疑。對她也不例外，那是隻要他一人才氣進入的處所，回絕對任何人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