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難產[第1頁/共4頁]

金子忙把匣子收起來，見夫人表情還是不好，轉移話題道，“夫人，您傳聞了嗎？葉家人除了葉繁和宮裡的葉采女，其他全死光啦！”曾經高高在上、不成一世的葉蓁，早就一貶再貶，成了最卑賤的采女，連個略微得臉的宮女寺人都不如。

老夫人刹時軟倒下去，趙陸離趕緊攙扶，淚珠滾滾而落。幾個孩子被鎖在正房，並未獲得動靜，也不知如何驚駭焦炙。關素衣卻隻是愣了愣，然後義無反顧地踏進產房。

關素衣經曆過上輩子的誣告，天然明白此中短長，但隻要一想起忽納爾老是蕩著濃濃愛意的眼眸，和那一句“此生此世非卿不娶”，她就不管如何也硬不下心腸。活了兩輩子，這是她獲得的第一句告白，第一個不捨，也是第一次保護。如果能夠，她真的想將它好好地，妥當地收藏，而不是一把火燒成灰燼。

濃烈的血腥味幾近能把人熏暈，阮氏就躺在被血滲入的床褥上，眸子死死盯著門口，彷彿有無數號令，無數祈求，無數渴盼，卻再也不能訴諸於口。

“九尺高的人杵在那兒，除非瞎子纔看不見。”關素衣抖了抖紙條，歎道，“罷了，隻要不讓我難堪，且隨他去吧。你看他這筆字兒，倒是大有長進。”

“也不知他家獲咎了誰，竟放毒蛇把倖存之人全咬死了！”

“夫人，這些活兒還是交給奴婢來乾吧。此處血腥氣太濃，怕會衝撞了您，快歸去好生洗洗，稍作歇息，等這裡忙完了奴婢再去叫您。接下來另有喪事要辦，您必然得補足精力，免得撐不下去。”固然曉得夫人膽魄過人，重情重義，毫不會在乎產房的血汙與暮氣，金子卻不得不規勸。

“快去叫穩婆和太醫！太醫如果來得慢就去街上找幾個大夫。快快快！”旁人還處於惶恐當中，關素衣已敏捷回神，一麵指派下仆各處行事，一麵讓趙純熙把木沐帶出去，轉而號令道，“金子你精通醫術，先替弟妹看看。”

一行人還未走到正院，哭嚎聲就已止息，關素衣入了內堂，卻見趙純熙和木沐正陪著阮氏，老夫人頭疼，已回房歇了。

“哦哦哦，微臣這就施針！”太醫趕緊回神，抽・出銀針讓金子紮穴。

“找一把刀來，我要剖腹取子！”她一字一句緩緩開口，亮如寒星的眼眸奉告旁人，她冇瘋，反倒前所未有的復甦。

但是話未說完，一股鮮血就狂湧而出，終究耗儘她最後一絲生命。她雙眼暴凸，神采不甘，彷彿死不瞑目。

可不是嘛！從伎倆上看，恰是當年追殺陛下那人！金子眸光閃動，悄悄咬牙。

自從第一隻信鴿飛來今後，關素衣幾近每天都能收到忽納爾的尺素，偶然候乃至一日幾封，不是情詩就是告白，另有些餬口中的嚕囌片段。她很少複書，被纏得狠了纔會寫上一句兩句，且都是明顯白白的回絕，但那人彷彿看不懂，略低沉一天，隔日仍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