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天子將從東北來（四）[第1頁/共3頁]

石季龍站在台階上，看著石閔提著苻氏兄弟的骸骨緩緩退出大殿，對著謁者令申扁緩緩道：“你可知寡報酬何不殺苻洪？”

諸多乞活軍中，最大的一支乃是由東嬴公司馬騰所創建，在司馬騰身後，展轉流浪，終究被振武將軍陳午所整合。陳午築堡於浚儀，與豫州刺史祖逖相互策應，幾近將石勒毀滅。

石季龍感遭到了石閔的沉默，指著地上的苻氏兄弟骸骨道：“棘奴，你為寡人走一次苻洪的大營，將此二人屍體送疇昔，就說有人入宮行刺，此二報酬了保護寡人，死於刺客之手。功莫大於救駕，寡民氣有慼慼焉，特此賜苻毅為忠貞侯，苻勇為忠勇侯，加苻洪龍驤大將軍、賜爵西平郡公，還望其暫忍喪子之悲，戮力王事。”

石閔昂首看向石季龍，嗡聲道：“苻毅與苻勇雖死，苻健與苻雄仍不成小覷，苻洪獲得動靜後，其心隻怕更加難測，臣願帶領雄師，為大王擊殺此人！”

“啟稟大王，此人名叫張伯辰，傳聞此人仰仗箭法為段遼所賞識，被段遼封為振武將軍。想必箭術上的成就是極其了得的，在三藏口為修成侯所俘獲，部下遼西突騎已所剩無幾。”

“你呀你，在寡人麵前還是太拘束了。如果世人都如你這般躬身儉省，寡人又豈會如此煩心！”

石季龍眼神當中閃過一絲寒光，自言自語道：“可惜棘奴出身乞活，先帝與寡人均不敢大用。若非苻洪遷於枋頭，姚弋仲遷於灄頭，寡人擔憂其人當場做大難以製衡，又如何容忍乞活餘孽存在於廣宗？”

申扁倉猝跪倒在地，不斷地磕開端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誠惶誠恐道：“修成侯為人肅殺，小臣內心亦有所害怕，似這等人物，隻怕……隻怕連太子也冇法把握。”

“大王高瞻遠矚，乃是我大趙之幸。總有一日，我大趙能夠一統四海，成為天下共主！”

石季龍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申扁，意有所指道：“你既然奉養寡人，便不必如此拘束。寡人若想殺你，你幾個腦袋纔夠寡人砍的？你說實話，棘奴這小我如何？”

石季龍雙手相擊，大聲叫了三聲“好”字，看向石閔的眼睛裡更增賞識，他徐行走下台階，意味深長道：“姚弋仲落空一子，寡人便讓苻洪落空二子。如若不然，豈不是對死去的人不公允？長此以往，寡人又如何嘉獎忠烈！”

石季龍聞言皺了皺眉頭，麵色有些不悅道：“氐人數萬家遷在枋頭，非苻洪不能統製，此人臨時還不能死。寡人亦知其人非久居人下之人，久必為國度之患，但是寡人也還活著，豈能讓他如願！”

石季龍返回禦座之上，摸索著玄色箭支，緩緩道：“我羯人不到百萬，之以是能夠占有中原十州之地，不過是差遣天下豪傑為我所用。苻洪遷徙枋頭，麾下有口十餘萬，有此人在，便可為寡人製衡隴上諸氐，姚弋仲之於羌人，感化亦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