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天子將從東北來（四）[第2頁/共3頁]

石季龍聞言皺了皺眉頭，麵色有些不悅道：“氐人數萬家遷在枋頭，非苻洪不能統製，此人臨時還不能死。寡人亦知其人非久居人下之人，久必為國度之患，但是寡人也還活著，豈能讓他如願！”

石季龍雙手相擊，大聲叫了三聲“好”字，看向石閔的眼睛裡更增賞識，他徐行走下台階，意味深長道：“姚弋仲落空一子，寡人便讓苻洪落空二子。如若不然，豈不是對死去的人不公允？長此以往，寡人又如何嘉獎忠烈！”

“你呀你，在寡人麵前還是太拘束了。如果世人都如你這般躬身儉省，寡人又豈會如此煩心！”

石季龍回過神來，盯著申扁，一字一頓道：“為寡人好好監督棘奴，如有異動，敏捷回報寡人！此番敗於慕容皝之手，寡人無話可說。來年開春，再作商討。若不攻滅遼東，始終冇法傾國南下，寡人毫不答應有人壞了攻晉的大業！”

石季龍眼神當中閃過一絲寒光，自言自語道：“可惜棘奴出身乞活，先帝與寡人均不敢大用。若非苻洪遷於枋頭，姚弋仲遷於灄頭，寡人擔憂其人當場做大難以製衡，又如何容忍乞活餘孽存在於廣宗？”

大殿以內，氛圍逐步變得沉重，地上的鮮血、空曠的大殿、無常的帝王，統統統統彷彿讓人的呼吸也變的壓抑起來。申扁屏氣斂聲，唯恐突破這份喧鬨。

“好！”

“大王高瞻遠矚，乃是我大趙之幸。總有一日，我大趙能夠一統四海，成為天下共主！”

石季龍站在台階上，看著石閔提著苻氏兄弟的骸骨緩緩退出大殿，對著謁者令申扁緩緩道：“你可知寡報酬何不殺苻洪？”

石季龍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申扁，意有所指道：“你既然奉養寡人，便不必如此拘束。寡人若想殺你，你幾個腦袋纔夠寡人砍的？你說實話，棘奴這小我如何？”

石季龍放下箭支，忍不住揉了揉酸漲的太陽穴，歎了口氣道：“寡人畢竟會攻滅天下群醜，名正言順地即位天子之位。且讓慕容皝多活幾日。”

石季龍返回禦座之上，摸索著玄色箭支，緩緩道：“我羯人不到百萬，之以是能夠占有中原十州之地，不過是差遣天下豪傑為我所用。苻洪遷徙枋頭，麾下有口十餘萬，有此人在，便可為寡人製衡隴上諸氐，姚弋仲之於羌人，感化亦在於此。”

石閔沉默不語，遵循年紀，苻洪固然小於姚弋仲，卻要比石季龍大上近十歲。作為一國之君，石季龍出則金吾警蹕，入則龍騰環伺，確切冇有來由死在苻洪前麵。

“好——”

“連太子也冇法把握嗎？”

申扁彷彿還冇有從虐殺苻氏兄弟的情境中緩過神來，當下不由道：“小臣見地淺薄，豈敢妄議國度大事，統統自有大王做主，小臣等唯有履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