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家謹之[第1頁/共4頁]

謹之也不客氣，袍服一揚，大步走入。

“風華絕代！真是風華絕代！”很久，阮五才從喉中收回一聲低歎，他怔怔地望著空杯，“冇想到世上另有如此香醇之酒！”

少男少女，恰是情竇初開之時，她初嘗愛戀，相思入骨，何況身心都已交於麵前之人。如許無花無果忘懷兩人的海誓山盟，叫她如何接受得住，“三郎，你想想，再想想……”

“如此美酒，怎的之前從未見過？”一杯入腹，謹之駭怪不已，“這酒是何人之物？”

接下來，便是那三郎細心地交代本身的安排與策應。

“不知小郎售價多少？”

謹之？莫不是王家謹之？

“這……不然，你我私奔吧！”

直反覆了好幾遍，二人才偎在一起，又說了會兒情話。就著月光，男人的臉還是看不太清楚，隻要那一身深藍色的袍服模糊可見。反正這牆角也聽得差未幾了，山陰從竹林中悄悄退了出來。

酒液一入口中，阮五便是神情一凜，他閉目咂嘴，任由酒氣透過鼻腔逶迤而出。

言辭切切，情義綿綿。

他握著她的手如此用力，那微弱的脈博正一聲一聲直擊她的心房，他的眼神如此等候，彷彿為了與她的相遇，與她的偕手，他已等候等待了上千年。這般和順多情，這般體貼渴求，這般輕言細語的他，令得她意動了。

早有知心的婢女細心地將肉食切好放在兩人麵前。

“今晨喜鵲在枝頭啁啾，我道為何，見了小郎，方知啟事。一彆經年，故交相逢，請飲此杯！”

家宴結束了。

又飲了幾杯，說了會兒話，這時，忽聽門外一人吟道：“對酒當歌，人生多少？比方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故解憂，唯有杜康……鄙人謹之，聞得其間酒香醉人，不知可否討一杯酒喝？”聲音明朗，如風拂古木，雨擊沙石，動聽之極。

“此酒釀之不易，一百金一罈，不二價。”

月上中天。一輛輛馬車從山府魚貫而出。

“好嘞！”酒樓中長年出入的都是貴介公子，麵前這位白衣勝雪，風韻卓然的小郎，光看容止便知不凡，已練就一身火眼金睛識人術的小二躬身貓腰，很快找好了一間雅室。

如此姿容，十有八九是王家謹之。若冒然扣問肯定，反顯高聳，落了俗套了。

“既已坐下對酌，何必管是何人之物？儘管痛飲便是。”山陰輕笑一聲，兀自倒了一杯酒。

阮五郎持樽，抬頭一口飲儘。

這番以酒澆愁之說，令得謹之不由端方神采，抬眸向山陰望去。本來，他不過被這酒香所惑，隨便出去討杯酒喝。但麵前少年一本端莊地對他說出酒酣心自開之論，令他大為暢懷，心中頓生幾分惺惺相惜之意：“此話有理。有此美酒，縱愁腸百結一回又何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