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醜戲[第4頁/共5頁]

沈徽聽了抬頭笑起來，“這個孩子還挺成心機，你儘管演就是了，隻要能逗笑，演的如何，朕都不怪你。”

崔道升聞言，揚了揚眉，“有甚麼分歧麼？我倒冇覺出來，左不過是崑調罷了。水磨腔最是磨人，直弄得人昏昏欲睡的。”

他又在殿中行了一禮，驀地裡冇有征象的，腳下猛地一踉蹌，跌跌撞撞往前撲了幾步，接著左搖右擺，兩臂揮動開來。

沈徽沉默半晌，微微一笑，“這本子說的都是目下之事，是何人所做？”

在坐相陪的有皇後、慧妃，二人都有孕在身，本就經常感覺沉悶，教坊司不敢驚擾朱紫，特地安排了些輕歌曼舞，並行雲流水的輕巧戲文。台子搭就在西岸的澄波亭，簫管婉轉，笙笛清脆，伴著樂聲恍若穿雲度水，讓民氣曠神怡。

崔道升撇嘴，滿臉鄙夷，“不過內侍罷了，如何敢受外官膜拜？這般不知禮節，豈不令天下人笑話？常言道，禮失而求諸於野，我看這內廷的司禮監，還不如我們公主府有端方呢。”

阿醜站得東倒西歪，指著那內侍，恥笑道，“說你混不出頭，原是心不明眼不亮。在這內廷，咱可隻知有廠公，不識有彆人，再要說旁人，十足與咱無關！”

與此同時，西苑也迎來了新的客人――昇平帝胞妹齊國公主進京探親，一同前來的另有她的兩個孫輩。長孫女崔景瀾本年十六，還冇許人家，這一趟上京，天然有讓勳朱紫家相看的意義；長孫崔道升不滿十五，因祖母寵嬖一時半刻離不開，因而便也將他帶了來。

已近夏末，暑氣仍未消逝，沈徽循例遷往西苑避暑，他挑了太液池東岸的凝和殿，將皇後安設在西岸的太素殿。帝後雖隔水相望，每日也還是要共進晚膳，閒話一會子家常。

容與因而放心往戲台上看去，這會兒正演浣紗記，一眾采蓮女在湖中戲水踏歌，鶯聲燕語齊發的唱道：秋江岸邊蓮子多，采蓮女兒棹船歌……恨逢長莖不得藕，斷處絲多刺傷手，何時尋伴歸去來，水遠山長莫回顧。

因醜角需近觀，方能體味其演出的詼諧滑稽處，沈徽跟著命他隻在殿中演出便可。

容與一笑，原想問他如何曉得本身喜好吃魚，轉念想想，定是林升奉告他的，再錯不了。因而衝他拱手，悄聲謝了恩。

沈徽笑意盎然，對他點了點頭，隨即喚來鐘鼓司的執事，扣問剋日可有做的好醜戲的內侍。

一番描述下來語氣活潑，神態天真，彷彿隻是在報告一個令人鎮靜的話題。

阿醜癱坐於地，抬頭手指天，口內讒語道，“月兒彎彎照樓台，樓高就怕摔下來，明天遇見張二嫂，給我送條大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