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往事4：噩耗[第2頁/共3頁]

“快七點了，起來吧，我爸讓咱倆去叫外婆來用飯。”

我踮起腳尖，遠瞭望著外婆，麵龐寧靜，雙手放在胸口緊緊地握著那麵銅鏡。

我們聊著聊著就到了外婆家門口，手一推大門是開著的，看來外婆已經起來了。

院子裡的人越來越多，幾個我從未見過的遠房親戚也從郊區趕來，現場吵雜擁堵，我擠在人群中有些天旋地轉的感受。

“從速起來吧，太陽都曬到屁股了！”我連晃帶拍得把表哥喚醒了。

“我來時候咱娘已經穿好壽衣躺這裡了。”

雨越下越緊，表哥回到本身家中，我隨父親趴下房頂進了屋。

“這麼個破銅鏡是誰放在娘身上的？”

“好吧……”表哥伸了一個很深的懶腰，起床臉都冇洗就跟我出去了。

“外婆外婆！起床了！”我晃著外婆的胳膊，心想外婆是吃過早餐又去睡了。

晃了好多下冇醒，不經意間碰到了外婆的手，那一刹時我就像觸電一樣整小我都麻痹了，抄本能的縮了返來，又一摸，外婆的手冰冷冰冷，一股寒意順著我的手伸展到全部身材。

“是不是這東西害死咱孃的，你可彆再碰了。”

父親昨晚和外婆說好明天一起去地裡看看阿誰坑，想著吃過早餐趁風涼早點去。

“彷彿就是！”

“是誰給咱娘穿的壽衣？”

來到表哥家中，進屋看到他還在睡覺，睡得很香的模樣，昨晚淋濕的衣服都冇脫，已經暖乾了。

一時候動靜傳遍全部村莊，親戚朋友從四周八方趕來，堆積在外婆的老院。我和表哥擠進人群，遠遠看到外婆悄悄地躺在大堂，中間母親和小姨已經哭得癱軟在地上。

“泥鰍，你看咱外婆手裡放著的銅鏡，是不是你在地裡撿的阿誰？”表哥湊到我耳邊悄悄地說。

“哥，咱外婆睡覺時就穿戴這衣服，孃舅們為啥說是彆人給穿上的？”我小聲問表哥。

“我咋曉得！”我麵對嘲笑向來不屑一顧。

“咋了？咋了？”表哥倉猝走了上來。

“我在屋裡都聽到下雨了，要不是我叫你們，你倆現在都是落湯雞了，都恁打盹啊！”父親笑個不斷，香皂沫差點吃到嘴裡，母親也在廚房偷笑。

我看著表哥，表哥看著我，都想說點甚麼的模樣。我俄然想起早上見到外婆的時候，她彷彿穿的就是現在這件衣服，本來這就是壽衣，小小年紀的我尚不懂這些。

我“啊”的一聲跌坐在地上。

“咱娘手裡拿的是啥東西？”

“應當是大飛和建國他倆吧，他倆最早來的。”

我細心盯著看了好半天，搖了點頭，影象裡我並冇見過這小我。

“哥，昨晚我夢到咱倆去阿誰坑裡挖寶貝了，另有咱外婆也去了。”路上我對錶哥提及昨晚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