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第1頁/共4頁]
山舍初成病乍輕,杖藜巾褐稱閒情。爐開小火深回暖,溝引新流幾曲聲。暫約彭涓安朽質,終期宗遠問無生。誰能役役塵中累,貪合魚龍構強名。
李煜的詞的氣勢能夠以975年被俘分為兩個期間。他前期的詞氣勢瑰麗柔靡,不脫“花間”風俗。按照內容可大抵分為兩類:一類是描述都麗堂皇的宮廷餬口微風花雪月的男女情事,如《菩薩蠻》:花明月暗籠輕霧,目前好向郎邊去。剗襪下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晌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郎儘情憐。另有一類是在宋朝的壓力下感遭到有力擺脫的運氣時所透露的沉重憂愁,如《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孤單梧桐深院鎖清秋。
李煜“為人仁孝,善屬文,工書畫,而豐額駢齒,一目重瞳子。”是南唐元宗(南唐中主)李璟的第六子。因為李璟的第二子到第五子均早死,故李煜長兄李弘冀為皇太子時,其為究竟上的第二子。李弘冀為人“為人猜忌嚴刻”時為安寧公的李煜驚駭李弘冀猜忌他,不敢參與政事,每天隻是讀書為樂。959年李弘冀在毒死李景遂後不久也死了。李璟籌算立李煜為太子,鐘謨說“從嘉德輕誌懦,又酷信釋氏,非人主才。從善勇敢凝重,宜為嗣。”李璟怒,找了個藉口把鐘謨貶為國子司業,放逐到饒州。封李煜為吳王、尚書令、知政事,令其住在東宮。
剪不竭,理還亂,是離愁,彆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他前期的詞因為餬口的劇變,以一首首泣儘以血的絕唱,使亡國之君成為千古詞壇的“南麵王”,恰是“國度不幸詩家幸,話到滄桑語始工”。這些前期詞作,苦楚悲壯,意境深遠,已為蘇辛所謂的“豪宕”派打下了伏筆,為詞史上承前啟後的大宗師。至於其語句的清麗,音韻的調和,更是空前絕後的了。如《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舊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顧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紅顏改。問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不耐五更寒,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單獨莫憑欄,無窮江山,彆時輕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王國維以為:“溫飛卿之詞,句秀也;韋端己之詞,骨秀也;李重光之詞,神秀也。”。並且還說:“詞至李後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周介存置諸溫、韋之下,可謂倒置吵嘴矣。”[8]。此最後一句乃是針對賙濟在《介存齋論詞雜著》中所道:“毛嬙、西施,天下美婦人也,嚴妝佳,淡妝亦佳,粗服亂頭不掩國色。飛卿,嚴妝也;端己,淡妝也;後主,則粗服亂頭矣。”。王氏以為此評乃揚溫、韋,抑後主。而學術界亦有觀點以為,賙濟的本意是指李煜在詞句的工緻對仗等潤色方麵不如溫庭筠、韋莊,但是在詞作的活潑和流利度方麵,則前者明顯更加朝氣勃發,渾然天成,“粗服亂頭不掩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