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謀亂（下）[第2頁/共5頁]

這舞跳起來實在非常累。

尹陵與“碧城”彷彿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連累。但是她實在是想不出來上一世究竟與尹陵有過甚麼交集,他名動天下之時，她還隻是個孩童,她長大成人的時候,他已經退隱去了朝鳳樂府……隻是這中間即使有千絲萬縷,此時現在她也冇有工夫計算了，因為殿上琴聲已經嫋嫋地響了起來。“問天”一舞正式開端――

碧城被這一聲尖叫驚得找回了神智，還未作出行動便覺到手腕上一涼，一股力道把她拽離了殿中位置――“你傻了麼！”耳畔響起的是尹陵峻厲的聲音。

議事殿外，無數刀劍聲已經響起來，蘇相天然不成能皋牢全部皇宮的禁衛，他恐怕隻是賭這一把罷了。

殿上的場麵倒是極其和諧的，看不出一絲暴風雨行未到臨的模樣。

蘇相眼裡凜冽的光一閃而過，道：“臣並不是向陛下請罪，臣請罪的工具，是碧城公主。”

“謝則容！你當真覺得你做得天衣無縫麼？你當真覺得已經殺儘了賢能，我燕晗朝中再冇忠良？”蘇相俄然揚起聲音，渾濁的眼裡俄然綻放出萬道精光，“來人！脫手！務必活捉！”

很久，他勾起一抹嘲笑道：“不知蘇相所謂狼子野心之人是指誰？”

蘇相卻昂首目光如炬，盯著殿上的謝則容道：“不，臣有罪。”

四年間，皇後未曾露過麵。

謝則容的神采也凝重了幾分，他道：“蘇相這是為何？”

一曲舞罷，統統司舞按例是要退回側殿的。隻是本日的狀況彷彿有些特彆，謝則容既冇有表示司舞們留下也冇有讓他們走的意義，如此就像是被人觀光的猴子似的站在殿中，看著殿上的願意恭維。

蘇相卻不為所動，他緩緩挪動了些間隔，朝著殿側珠簾以後的人影降落道：“公主，老臣失策，讓先帝被人詭計讒諂葬身他國，讓公主牢中兩年受儘痛苦遭此大辱，讓我燕晗江山落入狼子野心之人之手，實乃萬死之罪，請公主懲罰！”

碧城站在殿中眯眼看著她,鬼使神差地看了落座在殿中的尹陵,卻發明他的目光有些閃動,時而低垂時而躍動,隻是他每一次變動卻都有一個目標地，珠簾。

殿上一片沉寂。

冇有人想到在外守著的禁衛會有如許的變故，這幾近不成能。但是蘇相做到了。做得滴水不漏。

此舞叫做問天，所選的舞式倒是低垂而浪費的。司舞們穿的衣裳寬袖如雲，衣襬上繫著精美絕倫的扣帶，司舞每一次變更姿式都能帶來扣帶的稍稍挪動，就像是踩在雲上一樣。但是法度雖輕，司舞卻無一人昂首，明顯是“問天”，司舞們倒是低垂著頭望向空中，黑髮幾近要拖到了地上……尹陵對舞總有著近乎鬼怪的觀點，問天不看天，初看風牛馬不相及，隻是當琴聲一個變調以後統統的法度加快，竟帶來一股說不清的蒼茫浮沉之感。每一次差一分就將倒地的舞式，就像是滾滾凡塵中凡夫俗子的掙紮，生不能及天，死不敷為人知，碌碌浮生，不道倫常，問天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