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命[第1頁/共3頁]

魏馳早死，我能早完成任務。

嘖，苦肉計，公然管用！

溫熱甜美的水洇入喉嚨，乾渴減緩，我又燒得睡了疇昔。

如果，那敢情好啊。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

現在回想，那真是一段光陰靜好的日子。

內心想著，下次休沐出府，能夠去給於世買把好劍了。

趁著宮女和寺人們上前勸止，引開父皇視野之時，母妃抱起我將我藏到了床榻中間的櫃子裡。

我緊忙撿起水盆護體，左擋右攔，始終扮演一個不懂工夫的小婢女。

熟諳的事物勾起了我的回想，想起了殘暴父皇被我殺死的那一年。

長生公公連叫了我兩聲，纔將我從過往的思路中拉返來。

也就是在這個檔口，聰明如此的我俄然悟了，或者該說是魏馳安排的“刺客”太蠢了。

偶爾他看書或者盯著我發楞時，就會放一片在嘴裡嚼。

第一次感遭到利刃捅進人身材時的觸感，第一次手上感染鮮血，第一次看到猩紅的天下可怖如此。

當時年事還小的我，在中間同宮女玩耍，時不時也會跟著太子哥哥，學著母妃的調子，一起念上幾句。

尖叫逃串時，水盆從我手裡脫落摔在地上，水花迸濺，鏗鏘作響，非常地刺耳。

按理說，刺客應當是來刺殺魏馳的，可有一個恰好衝著我來。

我和母親嚇得驀地驚醒，隻見大敞的殿門外，父皇拖著長劍，渾身是血地走了出去。

俄然一聲巨響，隨即殿門被人踹開。

嬤嬤領命而去。

魏馳的腔調雖冷厲嚴厲，卻較之前溫和很多了。

我喏喏否定：“奴婢不敢。”

長生公公說魏馳本是不喜吃這些東西的，可自從前次嘗過，便命人經常備著。

他看的是《六韜》，各國曆代皇子都會看的治國之書。

幸虧當時有於世在中間照顧我。

“朕就先殺了你，再送你的於大將軍下去跟你團聚，成全你們二人。”

隔著櫃門的裂縫，我看到父皇殺紅了眼，他揮動佩劍，在寢殿內鬨砍亂殺。

內心暗自嘀咕時，隻聽嘭的一聲，頭頂碎瓦迸濺散落，兩道黑影持著長劍，從屋頂跳下，攜著一股殺氣騰騰的勁風，徑直朝向我們三人刺來。

為了教太子哥哥學習治國之道，母妃便陪著他夜讀此書。

“彆動。”

隻見魏馳從長生公公手裡接過水碗，親身拿著勺子餵我。

他吃著，我看著，口水嚥了一次又一次。

刺客招招下狠，彷彿就是想逼我脫手。

父皇一死，年幼的太子哥哥便被迫即位。

刺客看著倒下的我愣住了。

溫熱的鮮血濺了我一臉，幾滴流進我的眼裡，染紅了我眼中的天下，也染紅了轉頭看向我滿臉大怒的父皇。

但現在，魏馳這貨也太冇眼力見了，我嘴巴都乾得要掉皮，也不給我口水潤潤嗓子。

但受傷對我來講，真是再平常不過了。

他拔劍也不是，再補一劍也不是，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邊雙眼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