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要命[第2頁/共3頁]

肩膀處的劍傷上了藥,還纏了一層層的紗布,濃厚的草藥味在鼻尖繚繞,苦香苦香的。

俄然一聲巨響,隨即殿門被人踹開。

“柒女人,殿下讓咱家傳達,問你是要命,還是想變成牌位陪著二位側妃娘娘呢?”

他看的是《六韜》,各國曆代皇子都會看的治國之書。

冇有殘暴的父皇瘋球,也冇有叛臣逆黨反叛,那是我和母妃、太子哥哥獨一一段放心、可貴的好日子。

在細作營裡的那幾年,我經曆了一輪又一輪的存亡淘汰,每次受傷後都要燒上幾天。

清冷的氛圍裹挾著血腥氣和濃烈的酒氣劈麵而來。

但受傷對我來講,真是再平常不過了。

現在回想,那真是一段光陰靜好的日子。

厥後,我再醒來時,腦筋昏昏沉沉的,跟裝了漿糊似的。

太子哥哥的母後早逝,無人幫手。

為了教太子哥哥學習治國之道,母妃便陪著他夜讀此書。

當時我僅八歲,尚還年幼,哪懂這些,隻感覺念起來順口便跟著念罷了。

魏馳這時卻俄然開口問我,“方纔莫不是在想如何殺了本王?”

刺客招招下狠,彷彿就是想逼我脫手。

“你不是最愛你的於將軍嗎?”

長生公公大聲驚呼,將魏馳護在身後,並按動手上拂塵的構造,亮出能戳死人的尖刺,與此中一名刺客打得狠惡。

睡夢裡,我回到了八歲那年。

我緊忙去殿外從嬤嬤手裡接過水盆等物件,端到魏馳的麵前,由長生公公親身奉侍他淨麵潔齒。

為了自證“明淨”,我一咬牙,眼睛一閉,故作滑到,毫無馬腳地讓身材奇妙地偏移,讓刺客的劍堪堪刺在了我的肩頭,遁藏了心口的關鍵。

身材忽冷忽熱,我口乾舌燥,人也渴得要命,撥出的氣感受都是燙的。

魏馳早死,我能早完成任務。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

在屋頂走路的人,能有甚麼好人,不是盜賊,就是我們這類刺客細作。

寢殿裡,炭火仍然燒得旺。

我內心暗笑。

內心暗自嘀咕時,隻聽嘭的一聲,頭頂碎瓦迸濺散落,兩道黑影持著長劍,從屋頂跳下,攜著一股殺氣騰騰的勁風,徑直朝向我們三人刺來。

“柒女人!”

就在這時,我模糊發覺寢殿屋頂上有人。

“水。”

這兩人如何說也算是我的同業,同業辦事,我豈有禁止之理。

“柒女人?”

長生公公同我遞了眼色,我倆便默契地各就各位,各司其職。

媽的,跟老孃鬥,魏馳你也太......

案桌上的湯藥碗已經見底,我將翻開的蜜餞盒子蓋好,放回原位,卻瞥見桌角又擺了一碟乾肉脯。

“是。”

劍入三寸,鮮血如注。

長生公公同兩位側妃酬酢了幾句,甩了下拂塵,笑容慈和地回身看向我。

北風捲著大片大片的雪花,跟著他的步子,飛捲進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