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休相問（1）（大修）[第3頁/共4頁]

後半夜的時候，她終究撐不住含混了一陣，卻被“吱嘎”的開門聲驚醒。

阿瑤早便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之間卻還是不知如何答覆，沉默好久，方道：“此事想必相爺心中早有定論，認與不認有彆離麼？”她也知此話說得不敬，卻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她畢竟還是怨的，這麼久也冇能放得下心頭怨懟。

唐初樓低頭看那傷處，兀自愣怔半晌，才道：“是秦放歌乾的？”

“連為本身分辯一二都不肯麼？”

長本領了——

“請”字變成“求”字，唐初樓聞聽，神采更加丟臉。阿瑤蒲伏在他腳下，看來寒微之極，燈影下模糊可見她衣衫諱飾下纖細的腰身，她的頭幾近埋在地上，滿頭烏髮鬆鬆挽在腦後，暴露一截潔白誇姣的後頸。

她抬起右腿擺佈張望，燈下那條小腿光亮如玉，形狀仍保持著昔日的苗條誇姣，並未見有扭曲變形或是其他的不當。一夜的折騰，並冇有令這條腿的傷勢惡化，她心頭稍許鬆了鬆，悄悄籲出口氣。

這本領不過更讓他輕看她罷了。

冇有誰會情願體貌殘破，她亦不能免俗，自是但願這腿能規複的同之前一樣。

她知唐連是在提示她要謹慎說話，不過就是不讓她頂撞相爺，可她跟了他這些年，又何曾頂撞過他？隻是生性木訥，不會巧舌令色討他歡心罷了。她木然看唐連退到門檻外把門關上，躊躇了半晌，方朝唐初樓行了個禮，拿起矮榻邊木幾上的短嘴注壺往茶碗裡倒了杯水給他。

“嗯。”唐初樓這纔有所表示，下頜微點，表示她將茶放在身邊的矮幾上，看阿瑤放下茶碗，便又道，“坐！”

他看著看著，不覺便歎了口氣，微俯下身握住阿瑤一隻手臂將她拽了起來。

唐初樓眼中光芒微閃，稍後道：“信與不信由我，你都不肯說，又安知我不信？”

真蠢！

而是——

他有多久冇這麼叫她，你這傻孩子，短短五個字，似責備又似寵溺，和順無窮。她眼中一熱，差一點便掉下淚來，哽噎道：“相爺……我並冇有……”

唐連點好燈，衝她遞了個眼色，退了出去。

阿瑤應了聲“是”，搬了個矮墩，在榻前尋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垂首等他發話。唐初樓卻並無開口的意義，一手支頤斜靠在幾上看她。一年多未見，他彷彿並未多變，而她卻恍然如過了數個春秋，光陰如刀，生生將過往那些光陰分裂，昔日恩愛早隨風煙消雲散，現在兩相望看，竟覺非常陌生起來。

阿瑤垂眸不語，過了半晌，起家走至他麵前，跪伏在隧道：“求相爺恕罪！”

這是號令的語氣，不容阿瑤違拗。

“阿瑤……實在不知該說甚麼。”她仍低著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