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思難付（小修）[第1頁/共5頁]

當晚，他們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腳下露宿。

“你如何了？”他問，“是受傷了麼？怎哭成如許？”

冇有人答覆，耳邊隻聞獵獵風聲。

他說得倒是輕描淡寫，聽在阿瑤耳中便有了彆的意味。她腦筋裡轟地響了聲，統統思路隻在“冇睡好”三個字上盤桓，他說他昨晚冇睡好，那他昨晚是聽到甚麼了？……或者說他一早便曉得甚麼，不然，又豈會無動於衷？

唐連又豈能聽不出她這句話中的絕望來，卻還是點頭承認了：“十二姐，等嶽州事了以後吧！眼下不能，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棄相爺不顧。”

遠遠地，那道苗條的黑影似停頓了半晌，可再一細瞧，已是瞭然無蹤。

阿瑤一手緊按住腰間劍柄，跳下車去。她一麵警戒地四下張望，一麵留意兩處激鬥的人群，正深思要不要上前助他們一臂之力，袖子卻忽被人悄悄一扯。她一驚，便聽有人近乎私語般的輕喚：“十二姐。”

“分開這裡，我們不去嶽州，直接繞到域北去。阿連，到時我們想去哪兒便去哪兒……不如分開杞國，到魏國去，你說如何？在那邊安家立業，再給你娶個好人家的女兒，你說好不好？”她一口氣將內心所想如竹筒倒豆子般儘數說出，恐怕停下來這些話便再也說不出。

“阿連……”阿瑤喃喃又喚一聲，淚水便跟著滑落下來。她捂著臉蹲下去，先前滿懷的期盼跟高興化成龐大的失落，其間的酸澀苦痛唯有她本身清楚。

冇睡好？是基於知己的怒斥，纔沒睡好麼？

“噓！”唐連對她擺擺手，握住她手腕順勢一拉，她便跟了疇昔，同他一起矮身鑽入了車後的樹叢中。

“我就是要置他於傷害之地，我就是想看他一敗塗地，狼狽不堪的模樣。”

她掉轉頭去，看到車廂側邊黑地裡立著道人影，頎長超脫，卻不是唐連又是誰？

阿瑤再忍不住，轉頭道：“就算有恩，可這很多年，你替他出世入死辛苦賣力，也該夠了，又怎算得背德忘義？”

本來如此！

正深思間，忽見邊廂秦放歌的房門翻開。也不知是不是還冇睡醒，跨過門檻時他竟差一點跌倒。

阿瑤雖想得通徹，卻還是禁不住惱，含淚衝他吼道：“我不曉得，你不要問我。”

“冇有如何，我就是不想再持續如許下去，阿連，你承諾我，我們一起分開這裡好不好？”阿瑤焦急道，唐連不乾不脆地態度令她忽生幾分發急，她由是煩躁不已，說話的語氣便不那麼好。

“但是……”唐連握住她肩膀，難堪隧道，“相爺他現在處境艱钜，各方人手都是緊缺，我們若走了，無異於在背後捅他一刀……這類事，阿連實在做不出。”

“不，我甚麼也不曉得。”她說。

她在樹下的草叢間呆了好久，直到聽到沙沙的腳步聲響，方驚覺過來。昂首看時，卻見秦放歌站在幾步之遙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