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相欠[第3頁/共5頁]

唐連微恍了下神，拍拍她的手背道：“彆擔憂，相爺運籌帷幄，定能化險為夷，隻要找得回聖上，不讓他落到鎮北王手裡，就無人動得了相爺。”

“真的。”十二孃望著他眨眨眼，莞爾一笑。

“商相……”

“仇家太多了。”

十二孃卻隻笑了笑，多少酸楚，隻他看得見。她被折磨的很慘，本來斑斕溫婉的麵龐浮腫著，也不知被甚麼東西咬過，滿臉皆是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紅色小疙瘩，右頰上另有一道血痂，很丟臉！

唐連不覺一笑，道：“我也想過幾天平靜日子，不如一起？”

“實在，相爺未見得就真的對阿芙多好。”

“秦放歌乾的？”唐連問，語聲微顫，飽含氣憤。

“我們去哪兒？”

唐連倒是泰然，接著又道：“那是相爺的授業恩師商相商天佑的女兒，相爺之以是被天下人唾罵，便是因商相之故。”

“船呢？”十二孃又道。

唐連閉了閉眼，朝著虛無的氛圍中朗聲道：“都出來！”

他嘲笑指江中：“混蛋，追都不會麼？立即全數駕船去追，追不上就放箭射死他。”

十二孃聽聞此話倒冇感覺甚麼，倒是唐連非常難過了一陣。

“隻怕你不可。”十二孃苦笑了下，“我也不可。”

“你說甚麼？”十二孃驚詫，“找回聖上……你是說小天子丟了？”

唐連不語，隻冷靜看著她，半晌問道：“你當時為甚麼不肯跟我回京？”

“你的腿？”他已看到十二孃右小腿上胡亂包紮著的傷處，謹慎扯開紅色綢褲，傷了的小腿便完整透露在眼下，幾近腫成了兩個腿那麼粗，滿目標紅紫淤青，觸目心驚。

唐連麵色陡變，驚呼一聲人已從挑台奔騰而出，騰空幾步，硬是搶在十二孃落水之前，將她一把抱在懷中，跟著旋身一轉，滴溜溜從滾滾江水中又躍回挑台之上。

她頓時變色，“商玉”這個名字是唐相府的忌諱，固然大家都曉得，卻冇一小我敢在相府裡提及。

“我感覺累，想過幾天平靜日子，卻冇想秦放歌找來了。”她悠悠吐出一口長氣，語氣平淡不見起伏。

唐連昂首應她，方纔陰鷙冰冷的端倪間轉眼儘是和順笑意。

他這是在找死麼？

唐連並不接她這話，隻柔聲道：“十二姐，我帶你去看大夫。”

步德鎮依山傍水，陣勢雖偏僻，風景倒是清幽，最合適養病。隻是哪兒也不能去，她的腿上了林先生特製的斷續骨膏，一層層包紮起來，裹成個粽子樣，內裡還輔以木夾板，隻能躺在床上，隔著青色的竹簾看內裡的風景。

細碎日影從富強的榕樹枝葉間透下來，灑在十二孃臉上，她的臉經林先生這些日的調度，浮腫已去，那些小紅疙瘩也消逝去大半，連阿芙在她右頰上所留的那道血痕也落了疤，隻留淺淺一道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