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狼行[第4頁/共5頁]
少年似有所覺,抬頭朝他看了過來。
――
劍光堆疊,能力相加,禁製轟然破開,賀蘭澤驚奇看向身邊之人。
窗戶大開,一個身影鵠立在黑夜中。
葉雲瀾來到他身邊並冇有出聲,隻是悄悄看著。
映入視線是房頂橫梁,輕浮的月光透過窗紗浸入屋中,窗外蟬鳴模糊。
以葉雲瀾飛掠疇昔的速率,賀蘭澤估摸他尚能趕在火焰到來之前將那少年救下。
但是與此同時,那火凰也撞入他的後背當中!
“本日靈藥終究備齊了,我帶你去泡藥浴。”陳微遠低頭解釋,“你金丹為人所廢,被我救下以後身子就一向不好,我思來想去,還是向靈山藥庵求了張藥浴方劑,每日浸泡,能夠加強筋骨,延年益壽。”
他劍法高超,傲視平輩,宗門弟子無不渴盼他的指導,無數人環繞在他身邊。
賀蘭澤用錦帕沾了水,去擦拭葉雲瀾唇上的血,行動謹慎翼翼,唯恐將床上人驚醒。
他低喘了一口氣,感受喉嚨渴得發乾。
葉雲瀾蹙了蹙眉,正欲開口,卻聽到少年啞聲喚他。
對方眼眸中盛著現在天涯的拂曉晨光,眼尾淚痣卻似感染著殘陽如血。
俯身下來,手懸在半空,細細形貌對方的眉眼。
那張猙獰鬼麵與他臉上麵具相觸,收回一聲輕響。
“……仙君。”
葉雲瀾。
他伸直在逼仄的暗中當中,雙手被縛在身後,轉動不得。
“退下。”男人降落的聲音淡淡響起。
身先人的身上傳來淡淡的檀香,令民氣神安寧。
擦完以後,指尖又忍不住去觸對方眼尾那顆淚痣。但隻碰了一下,就像被燙到般縮了返來。
日光正烈。
他拿過床頭缺影劍,下床走到窗邊,躊躇了一下,低頭往那破洞看去。
有人沉聲道:“尊主!這是仙道送來的賀禮,必然包藏禍心,不若直接殺了,以絕後患。”
那人身後是滿天火焰和飛揚火星,血沿著唇邊往下淌,那張臉熟諳而陌生,曾教貳心口悸動,魂牽夢縈。
畫麵倏然一轉。
他端坐鏡前,身後有人正在為他梳髮。
那幾道烏黑扭曲的暗影,模糊透太輕浮的衣衫閃現出來。
一頭烏髮被梳理得光滑如緞,身先人俄然俯身下來,雙手環繞住他,溫聲喚他:“雲瀾。”
他低聲喚:“微遠。”
他目睹著葉雲瀾艱钜穩住身形,折轉過身,重新往這邊衝來。
賀蘭澤俄然怔住。
“恰好我們的臉都見不得人,倒也相配。”
是個穿著陳舊的少年,正一步步往山上走。
他所熟諳的,是跟了他三百餘年,被神火灼傷後凹凸不平的肌膚。
葉雲瀾墜在夢中。
他想,少年或許並不是天宗弟子,如果的話,有那樣的麵貌,又怎會冷靜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