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狼行[第3頁/共5頁]

窗戶大開，一個身影鵠立在黑夜中。

葉雲瀾蹙了蹙眉，正欲開口，卻聽到少年啞聲喚他。

“如果現在便殺了你，也確切是暴殄天物。”

“……好。”

名字倒起得不錯，可惜隻會在容染身後唯唯諾諾，言聽計從，戴著麵具鬼祟行事。

鳳凰本是吉祥之兆，可那火凰卻雙目赤紅，滿麵狠戾與猖獗，已是不死不休之態。

劍光堆疊，能力相加，禁製轟然破開，賀蘭澤驚奇看向身邊之人。

葉雲瀾背脊高聳湧上一股寒意，感知到了一陣悚然的被窺視感――

他所熟諳的，是跟了他三百餘年，被神火灼傷後凹凸不平的肌膚。

他想，少年或許並不是天宗弟子，如果的話，有那樣的麵貌，又怎會冷靜知名。

日光正烈。

“給你一個機遇，如何？隻要你乖乖的……”男人握住他的肩，撥出的熱氣噴在他耳邊，語氣降落勾引，“我就不殺你，我隻疼你，如何？”

俄然，一陣極輕微的風吹過他臉頰。

床上的人已經熟睡了，長睫闔著，落下一片鴉翅般稠密的暗影。他側身躺著，手臂屈起搭在床沿，呼吸輕緩，很溫馨。

他幼年時愛著白衣，但被離炎神火灼傷後，他為諱飾傷痕，便隻著玄色。即使如此，脖頸上的玄色燒傷卻仍舊顯眼刺目。

“……仙君。”

葉雲瀾。

對方眼眸中盛著現在天涯的拂曉晨光，眼尾淚痣卻似感染著殘陽如血。

胸口悶痛已經散去很多，渾身輕鬆了很多。

他抿了抿唇，微微偏過甚，耳背浮上紅暈，聲音微顫：“夫君……”

他漸漸抬起手，摸上本身的臉。

――那邊，有一個正倒在血泊裡的少年。

葉雲瀾突然睜眼。

陳微遠單膝跪在池邊，俯身親他額頭。

葉雲瀾下認識後退半步，俄然伸手推開了窗。

他也就信了。

一頭烏髮被梳理得光滑如緞，身先人俄然俯身下來，雙手環繞住他，溫聲喚他：“雲瀾。”

他瞳孔收縮。

他顫抖得更加短長。

而後便正正對上了破洞裡一隻眼。

陳微遠：“你明知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葉雲瀾來到他身邊並冇有出聲，隻是悄悄看著。

可清楚門是緊閉的，窗戶也被關緊，那這風是從何而來，被窺視感又是從何而來？

長劍從天涯掠過期帶起一陣風，剛好掠起少年的衣袂和長髮。

他掙了掙，冇掙動，隻好悄悄扯對方衣衿，“你要帶我去哪兒？”

男人抬手捏起他下顎，漫不經心道：“奉告我，陳微遠派你到我身邊，到底想要做甚麼？不若讓我猜猜……”

時候不能再擔擱，他收回目光，懶得理睬葉雲瀾，持續拔劍直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