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始末（4）[第1頁/共4頁]

他抱著她，漸漸地站起來，回身來往時的方向走去。

清流的腳步頓住了，他的肩膀開端顫抖，一行清淚從眼眶裡滑出來。他咬著牙，抱緊了江靈，縱身一跳越出幾丈，漸漸消逝在黑暗中。

清流一下子復甦了，那雙暗淡的眼睛終究垂垂規複了亮光。

他記得在那邊，他第一次直麵長大後的江靈。

俄然，春來堆棧裡一陣鼓譟，一個穿戴鵝黃衣衫的少女從內裡蹦了出來，清流一下子就認出她是江靈的朋友。

他躊躇了半晌，終究還是上了山，徒手挖著被凍住的泥土。他的指甲裡儘是泥土和鮮血，卻像是一點都冇有發覺到，一下又一下地刨著土。

是暗影。

清流躺在地上，鼻下淌起了血。此次他已經不想再爬起來，乾脆就在地上躺著，道：“我真是不想打了，你本身歸去吧，你做這個妖王比我合適。他們已經不在乎妖王是不是妖族了，你帶著他們持續打吧……”

“你說的都是屁話！滾起來！”

他眯起眼睛，俄然吼道：“你他媽彆號令我！“

他把江靈身上的大氅裹得更緊，廣大的帽兜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他還記得他碰到了暗影，他們受了重傷，被一戶仁慈的農家收留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清流麵如死灰的臉。

清流的情感卻又暴漲起來，他的眼睛充血，抱著江靈的手青筋一條條爆出來。

“你開口！”

暗影氣得臉都微微發紅，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高高地提起，最後卻落在清流腦袋中間的地上，乾硬的地盤被他砸出一個深坑，手指和手背立即鮮血淋淋，血肉翻起。

清流捂住左臉漸漸地坐起來，眼神蒼茫極了，像是不曉得誰打了他一樣。

暗影踢了他一腳，清活動都冇動，眼睛盯著陰雲密佈的天空，自言自語著甚麼。

清流還是反覆道：“我不想打了……”

和他身上的傷口比，這點傷實在算不了甚麼。但是清流還是聞到他手上的血腥味，不自發地歪頭看著他的手。

他感遭到滿身都在疼，舊傷和新傷一起模糊作痛，像是要把他撕碎。

他恨恨地罵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暗影也是一身狼狽。

清流無聲地笑了笑，自嘲道：“你不消汲引我，他們早就不把我放到眼裡了，我不在，恰好趁了他們的意。”

清流將頭埋在江靈身上，後背顫栗，他在啞忍。

他說著就來拿清流的肩膀，清流晃了晃身子躲疇昔，表示他看看墳前的木牌。暗影掃了一眼，見到上麵寫的江靈的名字，眼睛睜得大了些，問：”她？“

暗影怒不成遏，拳頭終究落上清流的左臉。他同時鬆了手，清流的身子今後一傾，砸在了江靈的宅兆上。

看到清流的那一刻，他冇出處地先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