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暴雨將至[第2頁/共4頁]

肩膀和身上的疼痛他已經得空顧及了，心內無儘地發急已經將近將他壓垮。他隻能不竭地叩首，斷斷續續地說著“父皇息怒”。腦筋裡已是一片空缺，除此以外想不出任何應對來。

太子深惡痛絕，又要在皇上麵前決計收斂著似的。麵上討厭已極，卻隻是用鼻子冷哼了一聲兒，苦笑道：“隻怪兒臣不利，好端端的，憑白落入騙局。讓他眼瞧著就能看到水花、聽到聲響了……”

“如此，你是認罪了？”皇上沉聲道。

李忠貴送了熱茶出去，將桌子上剛冷的茶換了，從窗子裡給門徒遞了出去。皇上喝完一杯熱茶，趙康的交代也說完了。

氛圍沉悶、心內惶急，太子呼吸沉重，手心腳心、額頭上，都是汗。分不清到底是因驚駭而出的盜汗，還是因悶熱而起的熱汗。隻感覺就連本身的後背都是濕漉漉的，衣衫黏在身上很難受，更加重了內心的沉悶。恨不得將衣領扯開、外袍脫了，好好兒地暢快呼吸。仿似呼吸暢快了，腦筋便也能隨之通透了。

曲福城自知死定，已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隻想著能保住家人道命便好。因此先開口，將先前和皇上交代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皇上冇如何聽，閉目養神。

皇上看出了他的慌亂冇底氣，笑道：“哦?冤枉？那邊冤枉？”

已是聲淚俱下。

戚常發不也認定了，那後一個給他字條的人是秦穎月麼？隨即，是趙康將字條傳給了曲福城，曲福城便在牢房裡嚷嚷著要見他。在此過程中，他可曾露麵過？

太子說完，又是重重叩首於地，非常誠心。

隻要不認罪，凡是抓住了合適的契機，他就能翻盤，完整竄改了之前的這些敗局。而若認罪……從本身嘴裡說出去的話，再想要收回來，但是不輕易。

至於曲福城招認的，他在刑部衙門後堂裡交代的事，誰能作證？冇人能作證。

皇上更是笑了，笑道：“那麼曲福城所言，你在刑部衙門後堂裡對他的交代，又作何解釋？”

若太子冇有那一番辯白，倒還好一些。有了那番辯白，皇上更是對太子的品性恨到了頂點。在此環境下，隻怕真的會直接……

太子嚇得不輕，也是身上顫抖，忙變坐為跪，一下下地叩首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上起家，緩緩向太子麵前走來。

皇上看著太子，嘴角含笑，眸光，倒是很沉……很沉……

隻要父皇情願明白，就必然能明白。隻怕，父皇不肯意。

皇上揉揉額頭，非常疲累。李忠貴在窗外看著，忙叮嚀了門徒沏壺熱茶去。窗戶開著，皇上身邊兒茶壺裡的茶，過了這一會兒，怕是早就涼了。

不曉得為甚麼，這時候他本來應當以為，皇上是在細心想著他的話，在內心衡量著到底是他有理、還是老三有理；可為甚麼此時他的心底裡，倒是一種暴風雨前的忐忑呢。彷彿是明曉得有一場暴雨落下，此時，隻是在等著它降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