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第1頁/共3頁]

“已剋日暮，你可還記得歸去的路？”

白十一向起腰，“你為何必然要跟著我？”

她想要個答案，而不是情勢所迫四個字。

看來，他做麵的技藝又進步了。

堆棧很小，也很敗落。

“你要偷甚麼？”

白十一看向一側的山巒，“那你呢？你到底是晏小山？還是姚懷柔？”

晏小山恍然，不時，小二便麵帶淺笑地端了兩碗麪，這小二，方纔同他比劃了那麼多，他都不懂，而白十一一個‘一’字，他就明白了，這是甚麼事理？

“是啊，你何時添了個小伴計？”

晏小山一怔，她倒未想到他還會如此反擊。

“你又為何還要騙我？”

“我不能歸去。白十一，我得跟著你。”

白十一也早已吃完，他也隻吃了一碗麪，這麵的味道很好，比之前好很多。

這麵實在好吃，晏小山一貫喜好吃細麪條，而這‘一線牽’，麵纖細纖細的，這刀工可算了得。

那小二終究不點頭了，他點了點頭。

一輪明月透過樹枝，照進堆棧，從暗淡的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

很不均勻也略失節拍的腳步聲。

晏小山不知方向，她同他走出了山穀，又走了好久，走了很多曲盤曲折的彎路，才瞥見這間堆棧。

晏小山口中含麵，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晏小山就要跳起來了，她想大吼一聲，“把你們老闆叫來！”

伴跟著腳步聲，傳來一個聲音，渾厚的聲音，“你已經好久冇來了。”

“吃飽了？”白十一問道。

她閉著眼睛，抬頭悄悄拍了拍臉頰，洗過一把臉以後，刹時清爽了些。

女人的眼淚，也是一種兵器，還是讓白十一難以順從的兵器。

他之前雖未見過姚懷柔，但他也知，姚懷柔自小生在宮中，從未踏出宮門，姚禎天子更是視她為掌中珍寶，他本覺得她該是嬌生慣養，該刁蠻率性些，他本覺得她會很快放棄，但未想到，她跑了這麼久。

“白十一，我追上你了。”她仰著頭對他說道。

她早已饑腸轆轆，也顧不得形象，呼啦啦的便很快將麵吃完了，她吃完以後，又喝了一杯茶，而後，心對勁足地看著白十一。

“你既然已曉得我是去偷東西，你感覺我該帶著你嗎？”

晏小山獵奇地四下看看，他們進門好一會兒纔出來一個小二，長得倒是端方，但可惜是個又聾又啞，隻會點頭。

名字倒是有些意義，但這堆棧實在寒酸。

她又捧著喝了幾口，而後洗了洗臉。

喉嚨發乾，嗓子冒煙，她有些渴了，這類處所該有水，晏小山拖著步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她走了幾步，又開端跑起來，在亂石當中，在崎嶇的山路之間。

晏小山沿著那片杜鵑花海跑了好久，她還是未尋到白十一，兩炷香時候已過，晏小山走出了那片花海，她氣喘籲籲，大汗淋漓，停下來安息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