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古壁彩虯金帖尾[第1頁/共3頁]

“草如茵，鬆如蓋。風為裳，水為佩。油壁車，夕相待。冷翠燭，勞光彩。”一道清越悲慘的歌垂垂近。踏踏踏，一女踏著樓梯，打一油紙傘，水淋淋現出，鬼火渺渺，古墓漆燈，幽幽森森愁煞人。

常澈道：“既想前去，馬上騎鴉。”聶慎拾腿駕騎，烏鴉嘶鳴，振翅奮飛。穿到叢林內，孤魂慘痛細呻，石縫流水潺潺，綠瀅瀅鬼光飄飄冥冥。聶慎既驚、既恐、又喜，緊緊揪著常澈衣，瞧著遠遠有佛塔，綠霧纏繞，藤蘿密佈。

常澈給諸徒講道，有淒慘痛慘、冰冰冷涼野鬼唱歌，細細一聽，乃得鬼唱：“古壁彩虯金帖尾，雨工騎入秋潭水，百大哥鴞成木魅，笑聲碧火巢中起。”唱得委宛哀怨、寥寂空靈。

聶慎剛欲觸摸，常澈急道：“慎兒，此彩虯成精，方纔熟睡，怎能驚醒。”聶慎驚道：“彩虯成精，方纔那女人唱的。古壁彩虯金帖尾，雨工騎入秋潭水，她莫非是鬼仙。”

“草如茵，鬆如蓋。風為裳，水為佩。”踏踏踏，那鬼腳踏一雙翠綠鞋，腳不履地，腳聲踏踏，忽遠忽近、忽隱忽現。持續道：“油壁車，夕相待。冷翠燭，勞光彩。西陵下，風吹雨。”

常澈一起到佛塔頂層，瞧著金光各處，香霧靄靄，彩繪壁畫，繪著一七彩虯。騰雲駕霧，兩眼緊閉，尾金燦燦，龍鬚飄飛，栩栩如生。聶慎道：“尊師，何物？”常澈道：“龍有鱗曰蛟，有翼曰應，有角曰虯，無角曰璃，乃是一虯龍。”

常澈道：“自八萬四千歲，百載減少一壽命，減到壽命僅十載，稱減劫。自壽命十載，白載增加一壽命，增到八萬四千歲，稱增劫。一減一增，既稱一小劫。每一小劫既有三災。減壽三十載：精美飲食，不成複得。唯煎煮朽骨，共為讌會。若遇得一粒稻麥粟稗；重若末尼，藏置箱篋，而保護之。彼諸有情，多無氣勢；蹎僵在地，不複能起。由此饑儉，有情之類，亡冇殆儘，既稱饑荒災。減壽二十載時：多有疫氣障癘災橫熱惱相續而生。彼諸有情，遇此諸病，多悉殞冇，稱瘟疫災。減壽十載時，報酬不法，瞋毒轉盛，相見即起猛利之害心，順手所執，皆為利刀，相互殘害。死喪略儘，稱兵器災。”

叢林內綠波翻湧、鬆濤陣陣、薜蘿滿目，芳草連天。常澈道：“想是那鬼住處，她方纔吟唱的詩詞頗詭異，我跟著瞧瞧。”將黃紙一裁，剛欲騎烏鴉相隨。聶慎道：“尊師，我想隨您一道兒。”

凝青凝青碧瓦天，浮霧靄靄冷冷鬼。那鬼嘻笑瞧著常澈，自袖袍內旋伸一臂，溫溫涼涼，楚楚致致招手喚道：“來啊、來，隨我一道落鬼域。”幼者徐宛、英蘭冰冰寒寒，猶被鬼風吹，嘴顫腳凍。

韓英蘭秋慧流波，喃喃道：“老鴞成木魅，碧火巢中起。尊師，您聽，哪來的高人唱歌呢！一曲將碧火巢的事情都唱去。”常澈疑是神仙，踏洞尋看，輕風細雨，淅淅瀝瀝，朦昏黃朧夜，青青幽幽天，有一冷冷淒淒、幔幕垂垂油壁車。車懸空，有雙辮垂鬢、臉白似霜鬼丫環，繡花鞋履空，滿臉鬱鬱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