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當不起的忠義[第2頁/共6頁]

“夫君為何而憂？如果為顧恤妾身，萬勿掛懷……”

這座大桅路標以北，就是他腳下的新會縣城。六十多年前，廣州抗清十月，全城被屠，接著新會就“傳檄而定”，冇見到忠義。再過了三四年，李定國以南明晉王之旗東征，新會卻滿懷忠義，儘力抗明，還留下了新會四孝烈的雋譽。

袁應綱點頭要在這裡設第三個新虎帳。”

餘希爵眼中閃著非人的亢奮光彩。

魏千總不吭聲，他不是新會人，本心也是想降，但他家人在北方，又怕朝廷問罪，恰是難堪，乾脆聽天由命。

“留下新會不占，有兩樁妙處”

新會城頭，雷襄咬牙向城中要人說道。

“我本覺得，已經懂了是華夷之辨，可現在，我又不懂了。”

冇來新會之前，這個題目本不是題目，張巡守睢陽吃人，先人都不覺得罪，因為他有儘忠大義。

張漢皖的擔憂是軍事上的，可李肆也已安排好對策，新會卡西進要道，這冇，直接在縣城外修兵站，有新虎帳逼困新會，外加這幫報酬求活命，不顧廉恥，也不敢出城攻殺，底子就不怕後勤受擾。

袁應綱翹起大拇指楊參軍短長，把天王的交代都說透了，天王的原話是……要讓新會成為‘愛國主義教誨基地’，本來我袁鐵板還是一知半解，本來是這麼回事。”

他再不肯跟新會人呱噪，直接給魏千總命令，可魏千總卻沉默地點頭，城外賊軍上萬，出城而戰就是死，他的目標隻是守住新會縣城。

楊俊禮的瞻望成真，十仲春初七，他們離了新會，一起西進，新寧、開平望風而降，而在恩平，他楊俊禮也過了一把孤身入城，亮故國衣冠而清算民氣的癮。短短四五天，龍驤軍就推動到陽江一線。

南北都是忠義，可這忠義，雷襄也難並列而論。新會人的“忠義”，根底是？即便雷襄隻是死讀書，也不會陳腐到以為那是“執本朝正朔之心”，那底子就是懼暴他們不是受中原之仁的感化，而是屈於本朝立國之暴的淩迫。而對讀老了聖賢書的他來講，仁發自中原，發作自蠻夷。

“兒啊，你這是哪是忠義？你這是害我新會人”

“我們是人，哪能學著他們行事？不過……天王還真是仁義，這幫人就不配活著”

餘希爵吼怒著拔刀，一刀劈去，雷襄肩膀中刀，慘呼一聲倒下，混亂變成大亂。

“這該是第三樁妙處吧，天王公然不是晉王。”

一道高牆垂垂成型，將新會縣城完整隔開，夯土為裡，青磚為表，巧匠在畫師的指導下，將分歧色的紅磚鑲在牆裡，湊出一幅幅畫，也引得很多讀書人慨歎不已，他們大多是李肆新朝地盤裡的本地士子，不肯為李肆效力，也不捨家業，都學著前明遺士那般，在鄉野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