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跳出儒法外，不在五德中[第3頁/共4頁]

段宏時這話，跟李肆後代打仗的“王朝週期律”很有些相合，不過阿誰週期律，都隻將朝代更迭歸結為人丁激增，地盤兼併，社會佈局粉碎等等，即便隻以李肆那點微末道行，也感覺這說法不過是中學教科書水準的。

琴聲攀上峰頂後，又垂垂和緩下來，段宏時的話語也放慢了。

腦筋一偏題，身材就開端抗議，跪坐了老半天，李肆腿都麻了，腰也酸了。

“老夫剛纔說到過，帝王三等，禦臣禦製禦勢，勢有六合之分。朝代更迭，本因都在這陣勢的駕馭上。”

中原大一統，靠的是儒法，可並不料味著這是獨一之徑，也並不是穩定之徑，儒法之以是能推著中原老是內聚，那是因為有儒法背後那些人的利，那些人是誰？

是地之勢？

段宏時也吐了口長氣，剛纔一番激論，還實在費了力量。

所謂外儒內法，全都建立在一個根本上，那就是士人治世，以抱負代替實際，按設想覆蓋天下，不去理睬此中的差彆。仿若將醫治天下當作堆積木，合適假想的撿起來，分歧適的丟掉，湊在一起，看著搭成的樓宇宮殿，得意地說這是個多美的天下，而其他亂七八糟丟在一邊的，底子就閉眼不視。

“漢家古禮，竟然也耐不住，唉……”

“儒法為何能表裡相結？就在於一個‘一’！”

“儒法之帝王術，求的是一個靜，有所變動，靠儒諱飾，靠法支吾。天之勢如風雲跌宕，一向在變，這竄改非人力所能撼，臨時非論，每朝算是一樣的境遇。而地之勢也自有一番竄改，每朝立國，立起經製，就像是砌起一座堤壩，陣勢竄改也如江水，年年積蓄，這堤壩卻未曾加高，更不敢想掘堤引流，隻能等著江水蓄滿，終究崩堤。”

段宏時再度開篇，這老頭的眼神確切短長。

“再說孔儒，儒本非孔孟獨占，可先人卻隻以這二聖為祖，殊為……嗯咳！”

哦哦……

“這就要說到老夫之學的第二言……”

是天之勢？

段宏時眺望山巒，像是在嘲笑某個群體。

“儒法的一，得利者是行儒法之人，若這利轉給彆人，莫非就不能也得一了？”

李肆傻傻點頭，心中隻兩個字臆想！”

“風雲山川，草木獸鳥，人外即天，天自有天道，不以人力民氣而變，此乃天之勢。”

隻是這套，不該叫帝王術吧，這底子就是看破汗青的大學問……

“申不害究術，重在禦臣，要帝王專斷獨視獨聽，陋劣！慎到尊勢，他的這個勢，將六合之勢歸於帝王，混合權益和時勢，下乘！商鞅崇法，以帝王為法王，織法網而暴彰，限法於絕地，笨拙！韓非將法勢術揉雜一端，卻落空筋骨，時久日遷，反成不成登堂之言，昏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