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這不叫交易[第4頁/共5頁]

用最動聽謙恭的話語，行最倔強的勒迫之舉。

“是當去，但不急於明日，世子現在這般衰弱，豈能待身材如此兒戲？”內官一臉體貼：“作證之事不急，世子該搶先養上幾日。”

常歲寧：“偷梁換柱？金蟬脫殼？”

常歲寧大抵聽懂了。

李錄沉默半晌，終究道：“是，錄向來癡頑，多虧公公提示。賢人一片苦心，錄會服膺的。”

他現在在向阿誰女孩子清楚地傳達著這統統，以便讓她明白，若她“不應時宜”地非要去強求這份公道，那麼她隻會頭破血流，粉身碎骨。

本來，益州榮王，有暗中收攏武將之心。

她不知是否聽了出來，隻問他：“那依榮王世子之見，何為當下良策？”

“但物證倒是擺在那邊的……”內官輕感喟：“世子心性純直，須知民氣難測。”

明後挑選保明謹，是料想當中的事。

伴同而來的內侍及那名醫官，便都退了下去。

合作不成，便要毀掉他口中她阿兄獨一的活路嗎？

可此次她不是站在擊鞠場上，而是帝王的對峙麵。

那內官聞言倒是感喟：“世子您老是這般不肯報憂，常常總道統統都好……殊不知您越是如此，才越叫賢人掛記。”

李錄道：“常娘子也好，鄙人也罷，若試圖以己身與聖意相抗，隻如螳臂當車，以卵擊石罷了，必定無半點勝算。”

常歲寧：“世子之意，是當任由此罪名加諸於我阿兄之身？”

甘露殿內，送走了前來議事的幾位官員大臣，明洛折返內殿後，神采凝重地向聖冊帝跪了下去，將頭叩下，做出請罪之態。

“此局已定。”李錄看著她，眼中含著規勸：“常娘子雖聰明有膽魄，但欲爭對錯公道之心過盛，卻不知事分大小，偶然大局當前，與其執意在明麵上去爭偶然義的‘對錯’，活下去才更首要。”

李錄：“但是常家郎君現在身陷令圄……”

“我與父王皆姓李，父王為先皇遠親胞弟，這大盛江山本就是我們李氏的，又何談不臣二字。”他道：“庇佑武將，亦隻是為李氏江山安穩而慮。”

“以是世子是欲將我阿兄扣在益州為質，來差遣我阿爹，對嗎？”她直言問。

見那病榻上的青年坐得更端方了，內官笑了笑：“世子不必嚴峻，賢人到處為世子著想，不過是想提示世子幾句罷了。”

“奴此番前來，便是為了提示世子，人不成儘信，話不成太滿……”

老常為大盛立下功績無數，流血傷疤無數，到頭來，卻竟要為一個濫殺無辜死不足辜的紈絝後輩而斷送一身榮光，要讓他獨一的兒子頂下這統統罪惡臭名，乃至替那紈絝後輩支出性命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