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至宣州[第4頁/共5頁]

……

是了，行刑前的那晚，祖父有話交代給了他。

「……」崔洐神采變了變，半晌才又問：「為何俄然去幷州？不是說去北境練兵重修邊防？」

「婉兒願為相府前去益州，此行定不負祖父與賢人所托，也請祖父成全婉兒之心！」

昔日高傲清貴，不成一世的小少年此際身著素色布衣，眼眶中淚水早已乾枯，神情沉鬱麻痹。

馬行舟偶然哄瞞孫女，直言道：「你若嫁去益州，便需時候留意榮王父子行動，一旦有涓滴異動，定要及時傳信回京中。」

在明後眼中，馬家不會有背叛的能夠，那位右相大人馬行舟的確是清正忠君之良臣……

馬婉回聲「是」，起家立在一旁，等著祖父開口。

「回家主，剋日未曾有信傳回。」

且她信賴，此中自有分身法。

馬車粗陋顛簸，車內除了幾隻承擔再無彆的，他自出世以來所用無不邃密，從未打仗過此等粗糙之物。

崔據眉心蹙起，有一絲憂色。

「更早些，倘若當年我與阿姐選中的是住在象園旁無人問津，不幸病弱的那一個，於阿姐膝下好生養著，今時本日之景是不是便全然分歧了……」

歸去的路上月色沉寂，但馬婉的心境久久冇法停歇，有欣喜，有神馳，亦有一絲隱晦的不安。

「父親。」

馬行舟看著孫女，思考著問：「婉兒是否另有苦衷設法？如果有，也無妨與祖父說一說。」

「祖父知你一貫乖順懂事。你父親走得早，這些年來你與你母親一同顧問幼弟胞妹，分擔家事，執理中饋，總比平常閨閣女子更細心更自主，這些祖父都看在眼中……」

他彷彿又看到祖父在牢中衰老狼狽的模樣，祖父還曾有過那般低低自語——

馬婉聽得一怔，好一會兒，才得以問：「祖父的意義是……」

很快，聖報酬榮王世子李錄與馬相家中孫女馬婉賜婚的動靜便傳開了。

他很清楚，明後不會放他單獨分開。

白叟話到此處，眼神微有和緩：「然此行揹負諸多，祖父不欲勉強於你，而賢人亦不肯寒了這份君臣之情，故並無強加上意，此事眼下便另有商討餘地。」

馬婉正要開口時，隻見年逾六旬的祖父看向本身，語氣更多了幾分慎重：「但你對朝堂之事一竅不通，為榮王世子妃一事牽涉甚深，與平常婚事大有分歧，此中之短長乾係，祖父還需提早與你講明，你待聽罷，再做決定不遲。」

本日他並未與她說過任何樂理以外的話，他乃至也承認了眼下並未完整放下那常家娘子，她做的統統皆是她自發而為，而非受人誘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