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如一顆珠，似一棵樹[第2頁/共5頁]

這的確是一大隱憂，以是，需儘快處理和州的費事，及時將李逸清算掉。

他見多了第一次殺敵時崩潰猙獰的新兵，在這類血腥打擊下，他們乃至冇法節製地顫抖嘔吐。

常歲寧便放心下來，雲家母子三人都很可敬，可敬之人安然活著，也是對彆人、對和州百姓最大的安慰。

雲回眼神一振，下認識地看向書房外的方向。

常闊令人打了盆溫水來，常歲寧將手上臉上已乾了的血跡洗去，麵上用來粉飾膚色的粉膏也被一同洗掉。

第三夜，和州城仍舊燈火通亮不休。

「餘下的，不會來了。」常闊安靜道。

「當然。」那「少年」轉頭再看常闊，似與有榮焉：「這是我阿爹。」

又希奇道：「這臉上的灰一洗，竟還是個白淨標緻的小子呢。」

朝此處走來的雲回，見此一幕，心中略有幾分思考之色。

「和州城有百姓十五萬人，撤除老弱婦孺，應有五萬男丁可用。」常歲寧道：「縱再去一萬，仍有四萬，徐正業麾下之師，多是一起強征而來，現在和州為自保，青壯男兒為何不能、又安知他們不肯披甲共同退敵？」

彼時在疆場上，兄弟二人頭上皆繫著麻布，很好辨認身份，故而她從一開端就曉得那中箭的孩子是雲歸。

常歲寧也跑前跑後跟著幫手，如此忙了大半日，直至天氣將暮，安排好各辦事件的常闊尋了過來。

有幾名小兵也圍過來，白淨標緻天然是其次的，人生性皆敬慕強者，軍中尤甚。

各處輪值做事，夜中也不會停下。

雲回驚奇至極，本來不但是愛兵如子，而是親父子……他就說呢！

城中其他百姓也各有事忙，讀書識字者入刺史府暫領臨時之職，或擬文書，或馳驅各處傳達策令，老弱婦孺忙於編織盔甲，城中翻開了糧庫與兵械庫，家家戶戶也皆獻出耕具銅鐵之物，用以鍛造兵器。

常歲寧被常闊臨時封了個督工之職，一整日都在忙於監修城防之事。

這個數量與速率皆是少見的，連常闊身邊的副將都在感慨：「和州地靈，多忠義之士。」

常大將軍待那小馬隊，彷彿非常慈愛，常大將軍竟這般愛兵如子的嗎？

此言何意！」

……

看出彭參軍與雲回的欲言又止，常闊及時為二人解惑：「放心，他冇瘋，他隻是想讓我與諸位同死在和州罷了。」

少年不知廬山真臉孔，彆人說天他說地。

又閒談幾句後，常歲寧拎著水壺，走向了常闊。

得兵以後，便要練兵，時候緊急，需先教給他們最根基的禦敵與自保之道，常歲寧擬了一則合用當下的練兵章程，經了常闊過目點頭以後，交給了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