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兩根拂塵[第3頁/共4頁]

帝王的語氣並不夾帶悲憫與感喟，即使提及「吾兒」二字，天鏡所嗅得的，亦隻馳名為利弊衡量的政治氣味，那氣味無色有趣，卻冰冷刺喉。

在此類卦言之前，冇有哪個帝王不但願獲得一個更加明白的指引。

一旁的和尚唸了聲：「阿彌陀佛。」

適逢戰禍四起，此卦言並未鼓吹出去，但倒是帝王心中的一根刺

她自語道：「……不管無絕如何幫手諱飾，可朕還是認出阿尚了，阿尚是朕懷胎十月生下的親生骨肉，遠不凡夫俗子可比，縱她改換麵貌淹冇於芸芸眾生以內，朕亦能將她辨出。」

而以後先太子故去，這交集便更少了些，這些年來，有關孟列之事，喬央大多是從無絕口中得知的。

天鏡經常回想，本身究竟何時獲咎了此人，但總也想不出答案。

「母女血親，是為六合間最深的拘束，是割捨不竭的。」

主子將燈點上，室內隨之變得敞亮，喬央看清了那被本身扶坐起家的人，不由一驚。

「是。」天鏡的語氣異化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可惜：「無絕大師西去了。」

「不，能換吾兒返來，便是他所能發揮出的最大造化。」聖冊帝並無可惜之感，相反，她以為：「他死的很值得，且普天之下，六合之間，再非常這更值得的能夠了。」

天鏡冇有否定：「無絕大師此劫，應是與那陣法有關。」

喬央當然聽無絕說過，孟列偶然立室，坐擁千萬家財，卻從無彆的心機，隻守著這座登泰樓，但現在當真來了此地，喬央才俄然真正明白何為「從無彆的心機」——

同天鏡提及此事時，聖冊帝曾言：【朕不肯成為一個多疑昏聵的君主，朕今已被逼多疑，實不肯淪為昏聵之君。故請國師助朕，除禍扶正，共尋天下承平之道】。

喬央與孟列之交，並算不上多麼密切，前者是進士出身的端莊文官，展轉投入了先太子門下，成為了先太子身側的得力屬官；而後者乃暗衛出身，以後被先太子選為運營暗線的首級，明麵上借的則是販子的身份。

說來，喬央雖曾與孟列同事多年，但提及孟列的住處，喬央尚且是第一次踏足。

登泰樓後院與前堂隔開，是為酒樓掌櫃及店主寓所，常日並不待客，現在那主子將後門合上後，即抬高聲音問：「……喬祭酒您如何親身過來了？」

聖冊帝點頭：「國師自去吧。」

因大雲寺的存在，孟列與無絕的來往，反倒是最為密切的。

天鏡：「無絕大師乃是啟陣之人，他對此陣法隱含的玄機因果必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想來不會不知。」

天鏡正欲見禮退下時，忽聽帝王問道：「洛陽奉仙宮中幾名真人所卜得的禍星現世之說，國師可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