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度化頓悟[第1頁/共4頁]

第五十九章 度化頓悟

湯予變色道：“昨夜弘忍大師收惠能為徒傳授衣缽，我就在當場，那義方也是見證。智冼，你明知此乃真相卻仍一意孤行。現弘忍大師骸骨未寒，你不去摒擋後事以儘孝道，反違拗弘忍大師之意掠取衣缽，到底是何事理？”

慧明的眼神自錫杖、法衣上移開，衝惠能說道：“你說徒弟傳你衣缽又傳你心法，那你倒是講於我聽。如果胡亂言說，就證明你的話滿是大話，徒弟的衣缽我便帶回寺中。彼時你可不要怪我！”

惠能深藏若虛，謹慎持穩，湯予看在眼中更加恭敬。他夙來獨行獨往，固然清閒安閒但是偶然也感孤單孤傲。現惠能相伴擺佈，初時雖陌生難堪，可稍有打仗就覺惠能彬彬有禮，待人謙恭，聰明睿智，見地不凡，甚得湯予之心。

惠能微然一笑，說道：“心腸不過自性戒，心腸無癡自性慧，心腸無亂自性定，不增不減自金剛，身來身去本三昧。”惠能每說一句，慧明的驚詫便增加一分。

智冼任東山寺監寺之職，掌管寺中賦稅開消，常日裡傲慢放肆，除了弘忍和神秀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昨夜弘忍圓寂，義方將弘忍收惠能為徒並把衣缽相傳之事奉告世人。智冼早有自知之明，心下清楚弘忍的衣缽與己無緣，可聞弘忍竟將衣缽傳於一個雜役，還是忿忿不平。現在又聽惠能言說，更加妒火中燒，喝道：“你一個做伕役的雜役有甚麼本領？想來定是用花言巧語利誘了徒弟。徒弟年老昏聵一時不察被你鑽了空子。貧僧不屑同你多言，交出錫杖和法衣快些拜彆，今後切莫再讓我看到你。”

湯予舉頭跨前一步，說道：“與我無關？此事因我而起，湯予怎能袖手旁觀。何況昨夜弘忍大師早推測他圓寂後你們必會為了爭奪衣缽侵犯惠能，故而請我庇護惠能徒弟的安然。湯予既已應允，就當信守信譽。”湯予目光炯炯環顧四人，接著說道：“你們跟從弘忍大師研習佛法多年，亦是得道的高僧，於武林中也大馳名譽。可竟為了一己私慾，置弘忍大師的遺言不顧，真是令人不齒。我且問你們，今後你們有何臉孔去見地府之下的弘忍大師？”

惠能展顏笑道：“湯大俠謬讚了。慧明師兄乃具慧根之人，隻是一時利誘，本日他頓悟正覺，是他長年修持之功，非小僧之能。”

智冼話音剛落，左邊的惠藏介麵說道：“姓盧的，就算徒弟真收你為徒也無需對勁。徒弟門下第子過百，賢明之人不堪列舉。你有甚麼資格將徒弟的衣缽據為己有？識相的把錫杖、法衣交於我等，不然……”惠藏講到這裡一陣嘲笑。他生得聳肩含胸，狼目鷹鼻，現在眼中帶著凶險更令人不寒而栗。

慧明盜汗直流，心內波瀾起伏。突的惠能大聲喝道：“即心名慧，心慧則明。慧明！考慮惡事，化為天國。考慮善事，化為天國。不思惡，不思善，阿誰纔是你慧明首坐的本來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