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記憶之母親[第2頁/共3頁]

上官太後提筆的手一頓，思忖半晌才道：“取皇太後之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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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倚華直起腰，長跪在她麵前，神采慎重，“當日，思後隻求能保住今上的性命，哪怕隱姓瞞名、平生卑賤，但是……令堂不承諾。”

“泊車。”倚華輕聲叮嚀，“陛下想步行。”

上官太後的神采稍緩，轉頭問倚華：“有何可擔憂的？”

——“但是，若冇有將來的但願，我等現在為何儘力？”少婦展開眼，黑眸中一片腐敗。

沿著條磚鋪設的露道緩緩而行，倚華隻能聽到皇太後腳下的黑舄輕擊空中的聲音，跟著那一聲聲有節拍的輕響傳入耳中，倚華的心不由就提了起來。

郭謁被說破心機，一時啞口無言，隻能叩首請罪，卻聽倚華漸漸言道：“婢子擔憂縣官無此意，卻會以此事清理宮中人事。”

“敬夫人是位很有氣度的女子……”倚華考慮著漸漸答覆，“沉穩果斷……”沉吟很久，她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與宣成侯極像。”

“諾。”禦者不敢怠慢，揚鞭空甩一下，清澈的呼哨聲已提示屬車侍從重視意向，隨後才緩緩拉動轡繩，停穩馬車。

上官太後命令後並冇有傳輿，而是還是與倚華漸漸步行而來。兩人光臨華殿時，郭謁天然是早已將統統籌辦安妥。書案上端方地放著一塊天子與皇太後公用的尺一板，中間是蒼毫筆，筆前的漆砂硯裡盛著研好的墨。

上官太後冷哼一聲：“你是擔憂縣官有此意！”

“敬諾。”

清楚的影象讓倚華不再遲疑，微微昂首，對上官太後道：“陛下，令堂敬夫人曾對婢子說：‘若冇將來的但願，我等現在為何儘力？’既然將來仍可等候，陛下又豈可抱持如此設法？婢子懇請太後三思！”

“長禦，考慮將來已是期望……”

倚華稍顯訝色，卻冇有多說，中間的郭謁立即退到殿外，召尚符璽謁者取璽。

倚華扶著皇太後在案後的獨榻坐下，垂首在旁奉養，輕聲扣問：“陛下，籌辦何種璽封？”這倒是扣問皇太後籌算寫私信還是璽書了？

倚華看了郭謁一眼，唇角微揚卻冇有開口，郭謁明白她的意義，硬著頭皮開口：“陛下未經曆過，宮中諸事皆需宮人居中相聯，如果宮人皆不重陛下，臣隻怕今後陛下再不聞帝宮之事。”

“臣決非此意！”郭謁大驚失容，趕緊辯白，“臣隻恐治獄官吏有此意！”

“先妣……說過如許的話？”與皇太子劉奭一樣，在上官太後的心目中，早逝的母親是完美無缺的存在，除了滿心渴念便是滿心追思，聽到倚華如許說，她實在是冇法不動容。

上官太後掃了一眼，便叮嚀郭謁：“送禦史大夫寺，親交邴吉。”

她的話說得如此清楚，上官太後也隻能苦笑了。拂袖表示兩人起家，她沉吟半晌：“去臨華殿，籌辦筆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