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訓妻[第2頁/共4頁]

說完這句話，霍光便擺手讓王子方領著院中退下。

“阿姆！”

“阿翁！與阿姆無關！”霍成君總算還是不太笨，冇有隻顧著痛哭，而是哭著向霍光討情，“是阿母要帶我出去的。”

顯當即便趴倒了在地，隻感覺半邊身子都火辣辣的。

顯固然是婢女出身，但是，她自幼便跟著東閭氏，到霍家以後，她是仆人的禦婢，又生了兒子，二十餘年來，她也是錦衣玉食慣了的，彆說捱打，除了被東閭氏與霍幸君用話刺上幾句，她底子連半點不順心都冇有遇過。

公然，霍成君的哭鬨聲聽不到以後，霍光便狠狠地發作了。

霍光不由眯眼，王子方也不由重新打量起這位女君來。

霍光那裡會顧忌她的設法，見她一動不動，便更覺惱火：“跪好！”

——她曉得這一點，但是，當著家中奴婢的麵，點破這一點……

“教養不力？”霍光越想越惱，“夫人昨日不是對著皇後，教誨兩個時候嗎？何故自認教養不力？”

霍光用力抬起她的下頜，冷冷隧道：“汝之意連兮君都瞞不過，還敢欺我！”

東閭氏活著時，他未曾為家事操過心，厥後，以顯為適妻，除了霍禹的原因，便是因為她曾是東閭氏的婢女——他想著，即便她連東閭氏的一兩分都不及，有東閭氏昔日的陳規在，家中也不至於出甚麼變故。

顯垂下頭，連捂臉都不敢。

顯當即便變了臉，但是，看著王子方的笑容，她如何也不敢違逆，連詰責都冇有，隻是冷著臉，悄悄地跪在院中。

“少姬！”一聲淒厲的呼嚎突然打斷了顯的話，讓她神采立變，眼神也變得非常凶暴。

霍光眼神更加晦黯了。顯更是驚出了一身盜汗。

——顯固然是夫人，但是，霍家的奴婢最好惦量著，不要甚麼都聽她的！

發覺了這點，顯固然低著頭，卻還是稍稍挺直了腰。

先帝時，他長年禁中隨駕，與妻妾聚少離多，家事滿是東閭氏掌管，他在家除了歇息，便是待客，底子不會理睬妻妾做了甚麼。先帝崩後，他是大司頓時將軍，奉詔秉政，那裡有工夫管家事？

她伸直著身子，雙手抱住雙膝，緊挨著木雕鏤空的內戶，一動不動，連聲音都不敢收回。

“子方，把這兒的奴婢全數發賣了。”霍光底子冇有看那些奴婢，隻是有條不紊地做出呼應的措置，“另有女公子的保阿乳母，全數換了。”

啪！

王子方有些絕望，卻也不能說甚麼，疇昔開了漆櫃，將統統籍冊符鑰都盤點了一遍，才擺手讓人上堂，將這些籍冊符鑰全數取走。

玄月的北風已經有些砭骨的感受了。

霍光的這番話，與其說是對顯說的，不如說是對這些奴婢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