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聞香識人[第1頁/共5頁]

朗星趕緊捂住她的嘴：“不過是個死人罷了，你怕甚麼？”說著已俯身探上那人的鼻息：“他另有氣。”

而素有“北熙第一花樓”之稱的“聞香苑”，則是黎都風月場上最燦爛的一顆明珠，於夜色當中光彩流轉、含煙吐媚，不知令多少達官權貴銷魂蝕骨、魂牽夢縈。

自那日起，鸞夙便更加鬱鬱寡歡。即便曉得青樓女子難逃此劫，可她私內心總覺得墜娘會對她另眼相看。她幾乎忘了，倘若不踏出這一步，她是不成能報得了仇的。

鸞夙立即應下：“好，你還是抄巷子歸去，我假裝花客，繞去正門。”

鸞夙立即起家，快步走近：“砸著你了？”

鸞夙想起舊事，感同身受，見死不救，她實在做不到。因而她再勸朗星：“將心比心，如果換作你瀕危病篤，路人不施援手，你作何感觸？”言罷她不由分辯扶起受傷男人，便往朗星背上送去。

兩三年前？鸞夙哭笑不得，正待諷刺朗星幾句，此時卻俄然感到左腳被人扯了一扯。她低頭一看，不知何時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已撲倒在她腳邊，死死拽著她的左踝，人卻已然昏倒。

朗星護著鸞夙用力擠過人群，繞到一個埋冇之地。鸞夙前看後看，隻覺蕭瑟不堪，遂問道：“這是那邊？”

此時現在，聞香苑一間秀房當中，有一少女正在對鏡打扮。粉腮朱唇，顏如渥丹，是青樓裡少有的清妍淡姿。那微蹙的娥眉間一點倨傲與憂愁，與其她鶯鶯燕燕的調情媚笑顯得格格不入。

“此事由不得你。”墜娘冷酷以對。

二人說著便行動起來。聞香苑高低皆知鸞夙與朗星交好，對他們的奇特舉止也早已習覺得常，現在瞧見兩人從鸞夙的屋子裡出來，倒也不感覺奇特。

“再有三個月便滿十六了。”

少年揉了揉額頭，擺手道：“你那手勁兒，不礙事。”說著又從地上撿起摔成兩半的篦子，問道：“如何這麼大火氣？”

“當初你不是這麼說的。”鸞夙張口辯駁。

試問這人間有哪個男人，單憑議論幾次詩詞歌賦，便甘心為她闔府一百二十條性命討個公道？

“甘願甚麼？”墜孃的目光俄然鋒利起來：“你還當本身是相府令媛嗎？常日裡你耍耍蜜斯脾氣，稱病謝客也就罷了。再過幾年，還能如此嗎？你若拴不住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趁著恩寵正濃為你報仇，今後你紅顏殘落，就要在聞香苑了此殘生了！你可甘心？”

想到此處，鸞夙頃刻變得麵色慘白，一張嬌顏儘是驚懼之色：“墜姨，我不掛牌……”

明顯，鸞夙本日又是表情欠佳，便再次謊稱身材抱恙。外人都道她是西施捧心的病美人，卻甚少曉得，實在她身子安康得很，除卻偶感風寒，幾無病症。

但是鸞夙顛末七年前的家世慘變，心中已生了慈憫之心，她垂眸看著阿誰昏倒的男人，見對方滿臉是血看不清麵龐，但服飾崇高，想來出身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