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虎口脫險(三)[第2頁/共5頁]
原歧見臣暄麵色痛苦不堪,再歎道:“可見女人實在寵不得。你若當真不捨,朕這便命人將她綁返來,又何必你如此難受?”
“大膽!”原歧聞言已將手中酒杯摔落在地,隻聽“劈啪”一聲脆響,在鸞夙麵前碎裂開來。也難怪原歧會是以暴怒,他此生最愛權勢江山,於美人並無過量心機,即使後宮美人無數,卻也都是安排罷了。特彆如本年過五十,房事更加力不從心,於情愛之上便更加淡了。
一時候,堂內隻剩序央宮諸人及聶沛涵在場,臣暄這才向原歧請罪:“本日教聖上絕望了,微臣罪該萬死。”
本來一對豪傑美人,卻落得這般暗澹結局。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臣暄對聶沛涵擺手道,“她原就是個剛烈性子,如果認了死理,誰都勸不動……想來即便冇有本日一舞,我寵幸拂疏之事她也難以放心。”
原歧指著臣暄,這才又向鸞夙道:“你瞧瞧他待你如何?莫非還不敷珍惜?”
原歧見鸞夙情意已決,臣暄亦無貳言,便叮嚀道:“拿筆來。”
臣暄顫抖著伸手接過鸞夙的青絲,隻覺從未如此入戲。他本來便是出逃期近,亦將今後與鸞夙彆離。如此一想,臣暄隻覺現在好似是一場預演,麵上更帶了幾分黯然,已分不清本身究竟是在演戲,還是動了真情。
臣暄此言一出,鸞夙再難便宜,跌坐在地上掩麵低泣起來。那哭聲愈大,愈發撕心裂肺,惹得堂內世人也是模糊嗟歎。
寺人又忙將“血書”送至臣暄手中。臣暄接過昂首細讀,麵色倒是愈見心寒。他連道了兩次“好得很”,纔看向鸞夙道:“我與夙夙瞭解一場,本日隻得了‘一刀兩斷、亦已斷交’八個血字,實在好得很!”
臣暄聞言立即從案前起家,神采凝重低眉請道:“夙夙幼年無知,語出無狀,還望高朋恕罪。”
一個時候後,黎都南城門。
她這一句話並未說完,已將地上的酒杯碎片再度拾到手中,又對臣暄道:“鸞夙能有本日豔名,全賴世子捧賜。今當永離煙花之地,雖薄有積儲,皆是花客所贈,惟身材髮膚受之父母,足覺得獻,敢以薦情。”
此時拂疏也已將鸞夙的賣身契取出,在臣暄的表示下交到鸞夙手中。鸞夙一手固執死彆血書,一手固執賣身左券,麵上神采極其苦澀,半晌再歎道:“鸞夙承世子顧恤,得以離開妓籍……”
鸞夙牙尖嘴利,終是將原歧氣得拍案而起。他麵上不豫之色更加顯重:“輕賤妓者!鎮國王世子又豈是你能攀附的?”
原歧目睹寺人將血書再次送回本技藝中,最後問道:“世子可想好了?”
原歧想起鸞夙方纔的言語衝犯,亦是慨歎一聲:“到底是個青樓女子,不若大師閨秀來得懂事。這人間哪有男人能對女人一心一意?更何況你堂堂鎮國王世子,今後定要妻妾成群,持續香火……你且聽朕一言,此女子心性倔強,又出世風塵,與你並不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