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界三生[第4頁/共5頁]

顏淡俄然想起一句話來，任是無情也動聽。不管是邪神玄襄，還是神霄宮主柳維揚，他便是如許寂靜地站著，就有一股內斂的華光。好似在他身上，看不到蒼茫悵惘，隻要不竭追隨前路的剛毅。

這麼多年，冇有遇見過一個和本身普通的火伴，還不如一團氛圍，一滴水，她甚麼都不是，完整遊離在三界以外。就算有一日，她不再活在這世上，也冇人會曉得。

顏淡笑嘻嘻地看著他的背影：“柳公子，剛纔對你說的那些話，我連對餘墨都冇說過。這類究竟在太丟臉，你千萬不要說出去。”

柳維揚微微點頭：“既然我們在魔相中，就得遵循魔相的法則來。”他轉頭望向了餘墨：“這些幻景陣法，說到底還是你來得精通，不知有何高見？”

她不曉得這類話該如何說。

柳維揚微微點頭。

“彷彿你這幾年受甚麼傷都是我害得，這回又是如許，如果我有柳公子一半的本領就好了，起碼你不會隻顧著我連本身都忘了顧了……”顏淡很憂?，“實在我也儘力地學妖法啊，但老是半路出來的，到現在還是個半吊子。”她抱著一團被子，蹲在床邊，漸漸來了睡意：“但是餘墨呐，你今後能不能不要用那種動不動就開膛剖腹的妖術？實在太血腥太丟臉了……”

顏淡立即詰問：“是誰？”

“你還記不記得那畫中的處所是在那裡？”

餘墨的眼傷很嚴峻，傷口裂開過兩三回，又沾了臟東西，模糊有些化膿，就算她用了咒術，也不是一時之間就能好起來。

“陶紫炁把我逼進魔相的時候，她說過，她是九曜星之一的紫炁星使。”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你是邪神玄襄呢？”

顏淡摸摸下巴，不覺想，之前嫌棄柳維揚暮氣沉沉，常日連話都冇一句，現在看來還不算那麼討厭。

柳維揚沉默不語。

“我離開仙籍以後，就到了冥府。我用了八百年的時候度過夜忘川，很多一起渡河的人，比及岸邊就把前塵全數健忘了，然後再世為人。可我忘不掉，也離不開冥府……”顏淡籲了一口氣，漸漸皺起眉，“又過了很多很多年，我終究找到從冥府回塵寰的路，但這千年之間，我的修為全數荒廢了，就成了現在如許。”

顏淡歎了口氣：“看來你我的經曆會有對得上的處所了，你畫的阿誰處所是在冥府。”她看著柳維揚的神情微變，便耐下心來解釋：“我說的冥府，就是凡人常說的陰曹地府。存亡場，夜忘川，鬼域道，實在那邊景色很美，不是凡人說得這般可駭的。而你那幅畫幾近畫得一分不差了。”

柳維揚轉過甚看著另一邊，輕聲道：“那有甚麼用，我連本身是誰都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