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日後[第2頁/共5頁]

寄月看著她神采，見她固然嘴裡說著要將這東西掃出去，卻並冇有真的脫手掀了藥碗，這就曉得她氣消了，便笑道：“嶽女人送來給閣主的東西，我哪兒敢扔？這好東西但是令媛難求的，那孩子肯將這麼好的東西送來，也是一份孝心了。”

說著，將一碗熱湯端上來，柔聲道：“閣主這幾日骨傷又犯了，喝了這個嚐嚐吧。”

鹿如微點頭，說了聲多謝。

是赤焰宮的東西。

柴亦楓嘲笑：“孝心？我看這孝心對我是假的，對那主子是真的吧！”

嶽無痕淡淡道：“我年幼喪父，成叔陪著我和母親一起在西域展轉流亡，他待我如父，現在死了，他既然無後代，我就替他帶孝吧。”

內裡裝著的，恰是她派人送去的藥。

鹿如微微微一笑：“我固然不介懷，隻是中原習有俗，男女授受不親。”

她下了石橋，向嶽無痕那邊走去，見嶽無痕一身如烏黑衣竟是白麻，她坐在冷硬的地上，眼睛無神地看著不遠處。見她來了，怠倦地站起家：“鹿女人。”

柴亦楓很少見她這幅模樣，一時候起了狐疑，逼問：“如何了？”

怎的已經是春季了，卻下起雪來了？

不知不覺，那一碗藥已經見了底了，溫熱的液體流進胃裡，一陣暖和。

柴亦楓想著不由嘴角暴露了一絲溫和的笑，低頭看著阿誰藥碗。

寄月猛地站住，似是被嚇了一跳，小聲道：“送……送去了。”

柴亦楓皺眉：“不是叫你掃出去的麼？”

鹿如微在彆人的處所不敢冒昧，她方纔問了一句是否要稟報宮主，這赤焰宮的弟子明顯並不籌算去，她也不好再問，隻能規矩地坐下。

嶽無痕點點頭，也不再說話了。

柴亦楓淡淡點頭，將袍子擁緊了，複又坐下。

鹿如微點頭說了一句多謝，便走了疇昔。

無痕如果不那麼倔就好了，像微兒一樣，或是像月成小時候一樣，靈巧一些，聽話一些，那或許……

柴亦楓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微兒呢。”

呂子英的臉紅了半邊，趕緊把她迎到火爐邊，他殷勤地將一把椅子搬了過來請鹿如微坐下，有點嚴峻地站在她中間。

鹿如微實在是忍不住了，打斷他道：“這位大哥，我有要事求見宮主和夫人，不曉得能不能幫我通報一聲？”

鹿如微站了好久，在北風中打了個寒噤，才道：“我來看看你。”

子時早已過了，師父該是睡著了的。鹿如微手裡握緊了阿誰小小的瓷瓶，想著她下山采購的時候經常見著那成叔，當年赤焰宮的令狐夫人又曾經救過她一命，聞聲寄月說成叔要死了，內心非常過意不去。

她行了一夜的路，於拂曉時分趕到赤焰宮，一起上聞聲鳥兒不斷地叫，鹿如微一邊走一邊想，這鳥叫聲她彷彿是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