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日後[第3頁/共5頁]

鹿如微低頭看了一眼十二層的閣樓，將小藥瓶揣進懷裡，縱身從窗戶上躍下，手中的水袖一翻，就緊緊勾住了飛花閣的飛簷。

呂子英見她凍壞了，忙開了大門，將她迎出去笑道：“他們都不在這裡，你如何凍成如許，快出去取取暖。”

柴亦楓很少見她這幅模樣，一時候起了狐疑，逼問：“如何了？”

鹿如微在彆人的處所不敢冒昧，她方纔問了一句是否要稟報宮主，這赤焰宮的弟子明顯並不籌算去，她也不好再問，隻能規矩地坐下。

柴亦楓淡淡點頭，將袍子擁緊了，複又坐下。

她說著倉促忙忙就往一邊走，被柴亦楓猛的一把扯住，厲聲問：“我問你如何了！”

她伸脫手，悄悄推開一角窗戶，隻見風雪從窗縫中吼怒著湧出去，不覺打了一個寒噤。

她下了石橋，向嶽無痕那邊走去，見嶽無痕一身如烏黑衣竟是白麻，她坐在冷硬的地上，眼睛無神地看著不遠處。見她來了，怠倦地站起家：“鹿女人。”

嶽無痕看了她一眼：“鹿女人如何來了。”

寄月將藥碗裡的勺子攪了攪：“靈芝。”

鹿如微站了好久，在北風中打了個寒噤，才道：“我來看看你。”

柴亦楓徐行往窗前走，看著窗外飛舞的雪花，又看著溪畔被雪吹得殘落了的花樹。

不知不覺，都這麼多年疇昔了，月成的孩子也如許大了。

她想要再提出要見令狐波的要求，但是又怕冒昧了對方，隻得順著他說道：“一年前我也來過赤焰宮，多虧了令狐夫人救我，本日來，不曉得夫人在不在——”

鹿如微微微一笑：“我固然不介懷，隻是中原習有俗，男女授受不親。”

呂子英連笑都笑不出來了，臉上的肉抖了抖，艱钜道：“鹿女人，按理說我是該替你去通報的，不過我想我通報也冇甚麼用了，我師妹和……成叔都在後山，我帶你去吧。”

或許應當對阿誰孩子好一點？

鹿如微本來手已經伸到懷裡去了，但是她的眼睛在荒草中掃過，正瞥見一座新墳，心中凜然一驚。

她握著阿誰遲來了的小瓶子，捏了好久，隻得又放下。

柴亦楓將盒子扔在地上，收回咣噹一聲響，怠倦道：“甚麼東西如同此瓶？”

嶽無痕淡淡道：“我年幼喪父，成叔陪著我和母親一起在西域展轉流亡，他待我如父，現在死了，他既然無後代，我就替他帶孝吧。”

寄月一慌，袖子裡掉出一個盒子來，那盒子落在地上收回浮泛的咣噹一聲響。寄月見袒護不住了，抬眼怯怯看著柴亦楓，支吾一聲，隻得顫聲道：“奴婢送藥去，嶽、嶽女人說，要把這個帶給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