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抄家[第1頁/共5頁]

他對他多少有些體味，見他如此神態，便曉得這番是是瞎忙活了，本覺得通過陳二蜜斯這事兒能向宮留玉表個好兒，現在看來，是弄巧成拙了？他嘖嘖道：“我還想著您能拔她個頭籌，現在看來，倒是我白搭手腳了。”

那丫環一指杜薇，不顧她身邊人的禁止，仰著頭道：“這杜薇手腳不潔淨，她在的時候，我們府裡常失些瑣細兒物件，這麼小我，如何能送到其他高門府邸去呢？”

杜薇現在才十三歲，這丫環比她大了足三歲，這般叫法真是謙虛，不過她這般放低姿勢也不是冇有事理的，大戶人家都有個不成文的定命，凡是那些抄了家犯官府裡的家人，如果有那特彆本領的，便提早給賣力抄家拿人的錦衣緹騎打個號召，把人先預留著，歸正也不是甚麼大事兒，錦衣衛的人也多數允了，杜薇的一手好繡活在京裡小馳名譽，八成是早被預留的。當然，也有些怕沾倒黴的，就是硬送到府裡也是不肯要的。

那番子急著交差，不耐煩道：“你有甚麼事兒？”

杜薇半睜著眼睛，一手半搭涼棚看著窗外，下人住的屋子不比仆人講究，都是些冬冷夏熱的，中午的陽光打出去，明晃晃地灼人眼，她聽著兩個小丫環坐在簷下閒磨牙，兩人神采都惶惑的。

那靛青襖裙的丫頭嗤笑道：“你氣運好，我們院子裡，賞銀月錢拿的最多的是你，釵環頭麵最好的是你，現在被抄了家，能安安生生享繁華繁華的還是你，我們這些冇本領的，纔是那隨水漂的浮萍！”

她又抬手撫過班駁的窗柩，旁的人有她這等再活一次的機遇，早就鎮靜地不知以是了，就像她第二次重活時那樣，鬥誌昂揚地想爭口氣出來，成果還冇過一年就又去了，現在她連上此次，零瑣細碎地活了五世，早就不希奇也不新奇了，歸正老是冇個善終，再如何儘力也是徒然，好笑的是，死法還次次不一樣，回回都有新花腔，就比如一本劣質的誌怪故事，明曉得冇甚新意，卻也存了幾分希冀，希冀著有個不一樣的結局。

江夙北內心一警，帶了絲摸索地半打趣道：“您動靜倒是通達的很，但是要搶了我們的飯碗啊。”

杜薇淡淡看了她一眼：“空口無憑，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這時賣力盤點下人的番子揣了名冊走了出去，低聲報導：“大人，已經盤點齊了，人都全著呢。”想了想，又彌補道：“阿誰杜薇...有府裡人說她品性不端。”

陳府本來昌隆，這正堂建的也極是氣度，九殿下宮留玉立在堂上，眯著眼睛把玩擱在博古架上的一個珊瑚雕龍擺件，一邊笑道：“那陳垂白叟倒是有目光，旁的都是用金的玉的擺件，瞧著俗氣的緊，珊瑚這玩意兒雖不算寶貴，但倒也精美得很。”他一昂首，對著中間的江夙北道：“這玩意兒我看著倒是閤眼緣，你也不消操心記了，把這個從物件冊子上劃了吧。”聲音清越悠然，尾音卻有種說不出的味道，能悄悄撥動聽內心最深處的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