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 援手[第2頁/共4頁]

雖說能在這類關稅衙門當官的，都有背景，但是王魯生掛著外務府的燈號，有半個皇商的身份，普通人都不會難為他，以是曹顒並不擔憂。

王魯生見狀，皺眉道：“世慎賢侄既是身子不舒坦，就當好生將養，如何還折騰過來？”

王魯生先是皺眉，畢竟魯人豪放，他又是家資薄弱的大販子，講究的是“信義”二字。看在兩家友情，對範家援手，就是一份義氣。範家奉上借券，雖合適君子道，到底帶了幾分冷淡同吝嗇。

連程夢星，這整日想著美人詞曲的風騷才子，都曉得這個，這在江南並不是奧妙。

程夢星擺擺手，帶了幾分自嘲道：“若說花間詞，為兄少不得隨口捏來，現在看著這長江入海，竟不敢獻拙。四十不惑，夫子誠不欺我。”

看著範世慎的背景，王魯生躊躇了一下，對曹顒道：“曹爺，上回給五爺預備的暈船藥另有冇有？如果出了海，就算到泉州補給，也要大半月。這範二少這模樣，怕是熬不住……”

黃浦江邊，客船船麵上。

郭全由躬身應了，下去尋賬房兌銀子不提。

不遠處，停了幾艘船隻；再遠處，有垂垂消逝的船桅。程夢星看著遠處景色，嘴裡沉吟著。

王魯生見他氣色實在丟臉，酬酢了兩句，就打發他先歸去歇著。

他躬身作揖拜下，嘴裡也甚是恭敬。

王魯生嘴裡說著“老友”，言語中卻多有恭敬。加上先先容年青的曹顒，而後纔是程夢星，範世慎也看出了，這兩人都是有身份的，並且以曹顒為尊。

傳聞噶禮案畢，李煦還上過摺子，主動要求重兼此職，為天子主子分憂，最後不知為何不了了之。

王魯生的神采，卻欠都雅，回到船上，帶著幾分抱怨，道：“這哪兒是官？跟匪賊一樣。說是西北用兵的原因，朝廷加稅，六千兩的稅銀，生生加到一萬六千兩！範家船上冇那麼多銀子，他們就藉口‘抗稅’。要扣船。這是他們慣用的把戲，如果然扣了船，卸了貨，想要再討要返來，就是難上加難……”

不說旁的，就憑九阿哥這般在江南撈銀子，今後就是死路一條。他的運氣。並未因八阿哥的早逝，而產生竄改。

“絲綢另有鬆江布。範家是洋行，船是他們家的，船上的貨倒是旁人的。如果然被扣了，這喪失的就不但單是一艘船、一船貨了。名聲就要壞了一半。”王魯生回道：“我方纔問了範家管家，他們這條線跑過幾次，都是熟的，想著安妥，此次才由範家二少爺押船。冇想到敢上海關這邊換主官，此次來的是個手辣的。他們送了五百銀子的貢獻，都冇入官老爺的眼。俺估計著，是欺範家少爺年青，想要吞了這船。俺這邊掛著外務府的名號，懇求了半晌，才承諾讓範家交足稅銀後放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