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青雲路 第一百九十九章 高太君[第2頁/共4頁]

她和曹顒倒是先去給高太君請過安後，方回前邊的院子去換衣，籌辦列席晚宴的。初瑜最後見婆婆未穿旗裝，並冇有甚麼感受，但瞧見了外祖母所穿也非旗裝，她這旗裝就穿得有些不太安閒。

高太君本要開口回絕，但見李氏滿眼祈求，心中喟然長歎，點了點頭。

“母親……”李氏還要再勸，被高太君的滿目寒霜給凍歸去。

朱漆案台上供著一尊青白釉觀世音菩薩座像，前麵小白玉鼎中剛燃起三柱檀香，香火嫋嫋中，觀世音菩薩眼瞼低垂，麵帶慈悲。憫憐世人。

“母親……”李氏歎了口氣，柔聲勸道：“事情都疇昔這麼多年了，母親又何必耿耿於懷？何況這陳年舊事，也怨不到顒兒媳婦身上。”

高太君聞言轉過甚來，盯著李氏的眼睛。沉聲道：“淑卿，我還冇有老胡塗，這幾年你們府與你哥哥那邊來往就少了，客歲還特地地接我過來，也不像是單單因馳念我的原因吧？”說話間她一改常日和煦慈愛的模樣，臉上除了慎重，更是帶著一層寒意。

初瑜為新婦固然將近一年，但是直到了江寧纔有為人媳婦的感受，甜美過後又開端有了新婦所特有的敏感和不安。當晚，要在織造府這邊擺家宴，為曹顒伉儷與曹頌拂塵，初瑜卻為穿衣裳發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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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怕她多想，忙勸道：“這是外祖母與母親身幼餬口在南邊的原因，這邊就算是旗人，也是穿甚麼都有的，並冇有甚麼說頭。你瞧二嬸不是穿戴旗裝嗎？”

初瑜還是不能放心，躊躇了一下，方謹慎翼翼隧道：“方纔外祖母瞧著初瑜這個打扮。像是略帶不喜……以是……還是想個彆例纔好！”

高太君臉上的笑容便淡了下來，也不看李氏，冷然道：“我這邊冇事。新媳婦頭一返來家，你這當婆婆的也要忙，來這邊做甚麼？”

高太君坐在炕上，對著佛龕，漸漸數著念珠，卻並冇有念及**，而是墮入了深思。直到隔壁暖閣響起孩子哭聲，她方醒過神來。微微闔了眼。

高太君見了，搖點頭：“傻孩子，自小你扯謊何時瞞住過我？！到底你們伉儷兩個在算計甚麼，攔著不讓我歸去的原因又是甚麼？總不會是怕擔上乾係，接出我老婆子來，免得被李家扳連吧？”

五兒就是這女嬰的奶名，大名叫曹頔。“頔”字音“狄”，字義為“誇姣”。因在叔伯姐妹中排行第五，以是高太君給她起了“五兒”做奶名。

因高太君夙來也是寡言之人。當時曹顒又沉浸在剛回家的高興裡，並冇有多想，眼下聽初瑜這般說，細細揣摩了方感覺有些不對。但是他麵上還是笑著，安撫初瑜道：“外祖母客歲纔來咱家，或許不是自藐視大我們的原因，對我與頤兒也是如此。並冇有特彆熱乎。加上夙來就是溫馨性子，平時和誰也冇太多話的。你放寬解，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