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雙喜[第3頁/共5頁]

不說後院的女眷說著閒話，前衙的曹寅辦完公事，卻冇有回內宅，臉上多了幾分憂色。府裡的首席幕僚莊常與他賓主相很多年，是諸事不瞞的，見了開口問道：“大人，因何煩惱？”

桌子上的涼菜已經擺好，共八盤，裝在五寸的小碟子裡：鹽水肘花兒、鬆花小肚兒、蟲草雞、兔脯、十錦豆腐、醬瓜絲兒、清拌粉皮兒、紅油筍絲兒。待坐上諸位洗手後，熱菜開端上來，也是八盤，七寸的盤子，三鮮魚翅、佛手海蔘、清蒸白魚、小炒螃蟹、江米釀鴨子、糖燜蓮子、燒百合、炒絲瓜。接著，是四個碗兒、烀爛甲魚、香菇野鴨、冬瓜雞翅、高湯白菜。然後是兩道湯，鴨血湯與三鮮丸子湯。最後是四道小點心，蓮子糕、豆沙卷、豌豆黃、金絲燒賣。

曹顒非常愁悶，看來先不說曹家今後運程如何，養好身材是最首要的，不然這個小身子骨說不定哪天就疇昔了。

李氏雖陪著笑，卻手足冰冷。曹顒出世後，她的肚子再也冇有動靜，伉儷兩個有兒有女倒也不急。隻是老太君見長房這支人丁淡薄，曹顒也冇有個親兄弟做伴，常常聽到二房有喪事，就要籌措給大兒子納妾。看模樣，不久後，這新姨娘又要納了。

因考慮到兆佳氏有了身子，安插完碗筷後老太君就叫她東屋歇著去了，李氏帶著曹寅的兩個侍妾封氏與錢氏給大師佈菜。

不一會兒，張婆子帶著東府的幾個丫環過來，請曹穎與曹頌姐弟出去。曹頌揉揉眼睛，跟在張婆子出去。曹穎與曹顏對視一眼，低眉紮眼地走出來。曹顒也爬起來，跟在兩位小女人身後。

曹顒半靠在床上，看著地上坐著的兩個小女孩。曹穎穿戴玫紅色絲綢褂子，奶紅色小馬甲，脾氣不似兆佳氏那樣凶暴，帶著幾分南邊女孩的內疚，說話聲音悄悄柔柔的。曹顏則是一身天藍色的衣裙，自幼由父親曹寅親身教誨，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算是個小才女。固然不過十歲，但言談舉止已是不俗，模糊暴露大師風采。

俄然，老太君屋子裡傳來“啪嗒”一聲，彷彿是杯子落地的聲音。外間一片沉寂，內間裡的幾個孩子發覺出不對，都止了聲響。接著，是老太君進步了聲音道：“就這麼定了，歸去清算屋子吧，明兒叫人送疇昔，功德成雙，免得你們編排我老婆子偏疼！”

彷彿八旗女子都要插手宮廷選秀的，曹家是正白旗下，當然也不例外。模糊記得，曹寅有個女兒嫁個了一個鐵帽子王為正妃，如果冇有甚麼不測，就是曹顏了，卻不知曹穎的將來如何。想到這些，曹顒有點跑神，固然有女兒貴為王妃，但曹家仍不能夠逃脫抄家的運氣，阿誰王爺看來也是個冇實權的。不然，本身這個王爺的小舅子，背靠大樹好乘涼，就不消再為曹家的運氣費心。曹穎的運氣倒是完整未知，估計像平常大師女兒普通，嫁給個門當戶對的丈夫，做個賢惠的正室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