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花喻[第2頁/共4頁]
現在問罪年羹堯,其彆人即便受連累,也不過是罷官或者流;年富的話,能不能保全小命都是兩說。
年富本就害怕老太爺,見他著惱,忙低頭擦了臉上的淚,訕訕地站起家來。
告病去官必定不可,這個節骨眼上,落在旁人眼裡,就成了心存“憤怨”。皇上正顧忌年家,如果有人上眼藥,這摺子一上,年家就又多了一項罪名。
“逾哥兒那就減兩人,添到富哥兒那邊……”大哥太爺考慮著說道:“多教誨幾句,隻要能近到主子身邊服侍的,就賞銀百兩。”
總督府外,曹顒身穿常服,與納蘭富森步行去蓮花書院。
大哥太爺如何會在這個時候,讓宗子入局?
大哥太爺皺眉道:“叫他們出去。”
這幾個孫兒中,起初隻豐年富在京,客歲年羹堯上京時,又帶了次子年興與養子年逾。
白叟家歎了口氣,提筆寫道:“字長兒希堯,家事恒安,汝勿以家事為念,勤懇當差,以酬皇恩……”
大哥太爺放下兒子的信。喚人服侍筆墨。
統統跡象,都表白局勢糟糕,年富驚怒不已,卻又有力竄改這個狀況。
次子已逢絕境,女兒纏綿病榻。
“既是趕上孚若生辰,本當吃了壽酒再回京。可我身負皇命,因私滯留到底不當。你我友情雖深,眼下倒是表裡有彆,終須避諱,明日我便歸去了,還請孚若恕罪。”站在蓮花池旁,納蘭富森說道。
說到最後,他伏地嚎啕大哭,再無平時的神采飛揚。
二子為封疆大吏,一女為貴妃,繁華至極,白叟家惶恐不安。
年興與年逾向來以年富為馬首,自是跟著點頭。
若說年羹堯倨傲,惹了九分禍;年富就是青出於藍,湊全剩下的一分,使得年家的禍事成了非常。在西北,那些想要貢獻年大將軍的官員,如果摸不清門路。多數就摸到年富這位衙門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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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曹顒生日鄰近,各州縣派往清苑送壽禮的人絡繹不斷。
即便老太爺想將孫兒們拘在這邊府裡,也不當用美色這一招。畢竟現下二老爺惹了官非,當兒子如果縱情聲色,那實是太不孝敬……
現在,不但年富身上有爵,他們兄弟三個還都任了京官。
大哥太爺直感覺哭聲刺耳,太陽穴一顫一顫。
夏末時節,荷花已過了盛期,水麵上飄著乾枯的荷花瓣,荷葉也顛末雨打風吹,添了很多滄桑。
得寵加上家屬頃禍,貴妃孱羸之身。如何能接受得這住?
年興是正四品的副護軍統領,年富是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年逾是正六品的驍騎校。
說到這裡,納蘭富森頓了頓:“赫舍裡家,納蘭家,另有現在墮入死局的年家,就是前車之鑒。這三家,不是外戚,就是學士府邸,本當遺澤子孫,繁華三代。隻因立品不穩,如同墮入死水的荷花,已經是身不由己,存亡都要聽天由命,冇有生門……曹家現下根底雖比不得上麵幾家,可現在你們堂兄弟四人都在宦海,另有女弟在四阿哥身邊,已呈騰飛之勢……越在顯位,越是身不由己,孚若還須保重再保重,切勿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