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敲打[第2頁/共3頁]
夏荷感覺本身女人好性,內心冇有涓滴害怕,反倒是對劉嬤嬤這個奶孃畏敬幾分。常日裡都是劉嬤嬤掌管女人屋子裡的統統事物,她這個大丫甲等因而在劉嬤嬤手底下討餬口。
夏荷本來找了門路,想要到即將來府中的表少爺身邊服侍。冇想到這個時候主子返來了,她內心煩惱極了。眼下她又不明不白捱了一頓臭罵,自發這今後的日子冇法過了!
“狡兔死,良狗烹;高鳥儘,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天下已定,我固當烹!”
“女人倒是會說故事。”劉嬤嬤一個大字都不識,對史記更是半點不熟諳。幼儀講得這個故事,她也是聽得一知半解,內裡的深意卻不明白一分一毫。
“奶孃,從我記事起便是你在我身邊服侍。旁人瞥見你就會想到我,聞聲你說得話就當作是我的意義。這做奴婢講究的就是個忠仆不事二主,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服侍,不曉得另有誰能要你?即便是換個主子,想來那主子也必定不肯把你視為親信。”幼儀盯著劉嬤嬤的臉,瞥見她變了色彩又接著說,“倘若我如果不能善終,那你……”
“奴婢不敢,奴婢按女人的叮嚀去取荷包,可銀子都在劉嬤嬤手裡……”
“在莊子上住這一年多,端賴奶孃多方周旋纔不至於艱钜度日。奶孃跟我不隔心,旁人彆想教唆誹謗。”當初幼儀被送到田莊,隻帶了奶孃和春花、冬雪兩個一大一小兩個丫頭。
何止是錢未幾,估計是冇有!幼儀身為女人家,固然不管那些黃白俗物,可閉著眼睛都能曉得。
劉嬤嬤臉上帶著粉飾不住的笑意,看模樣女人並冇有跟她離心,反而更加信賴依靠了。
“女人,你如何會不得善終?”劉嬤嬤隻感覺頭皮冒冷風,俄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受。
“奶孃,你坐下來,我隻想跟你說說話。”幼儀讓劉嬤嬤坐在床邊,“我記得小時候你常常一邊講故事,一邊哄我睡覺。昨個兒我在書上瞥見一個故事,現在講給你聽聽。”
劉嬤嬤聽了眨巴眨巴眼睛,笑著回道:“女人好學問,可惜奴婢聽不懂啊。”
“女人要不要洗洗?奴婢讓她們去燒水……”
範蠡臨走時還給另一大臣文種留下一封信,信中警告文種說:‘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嘍囉烹。’意義是說飛鳥射儘了,弓箭就會藏起來,再也不消了;兔子打死了,獵狗也會被仆人殺掉燒熟吃掉的。文種冇有服從範蠡的忠告,最後公然被勾踐殺掉了。”
剩下那些冇被點名的丫頭個個在內心光榮,大夥內心都曉得,四女人這一去能不能返來都是個未知。即便今後返來,也不過是個不受寵的主子,跟著如許的主子冇前程。
這話聽著真是舒坦,劉嬤嬤一掃之前的愁悶,腰板也比出去時挺直了很多。幼儀把夏荷攆出去,留下劉嬤嬤伶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