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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馨凝眉深思,俄然神采一凜,神情奮發道,“你的意義是建立一支軍容強大的火銃隊?以人海之戰替代兵器技術之上的不敷?”望著麵前神情奮發的德馨,若然不是被那位喜怒無常的天子壓抑著,他該會是位運籌帷幄的帥才。
感受這話題越扯越偏,越扯越含混,吃緊打住的年富就著德馨喝過的杯子,輕抿一口熱茶,思路迴轉,“你們這是想給俄特使一個上馬威?”德馨挑眉,“與其說是上馬威,不如說是緩兵之計。俄特使索求糧草勢在必得,此次和談令其白手而歸毫不成能!”
德馨怔怔望著年富,放棄溫文儒雅外套下的年富也有著一顆“活著”的心。德馨的心潮也隨之激昂彭湃,“皇上乃泰初明君,恪謹勤懇,目光如炬,在京建立東正教堂無益有害,定能恩準。”固然在有些事情上手腕酷烈,但是不成否定,這位令他既敬又恨的兄長將會是位名看重史的明君。
年富淡笑,“現在的弩身輕巧,照顧便當,且能連發。思其至彼,百年以後的火銃精準度更高,射程更遠,且能連發,加上粉碎能力極強――”德馨按捺不住衝動的表情插言道,“那將會是一支戰無不堪攻無不取的神武之軍!恐怕到當時,國與國之間不會等閒開戰,因為一旦開戰,將是滅國滅族的災害。”
年富將厚厚一疊卷宗質料堆在書案之上,神情恭敬躬身施禮,“下官年富見過果親王。”十七王爺探手遙扶,“年通政使客氣。”年富於十七王爺下首落座,指著書案上厚厚一遝卷宗道,“這是曆朝曆代彙集而來的關於北部沙俄的部分質料,雖非儘善儘美,卻也可知大抵。不至於瞽者摸象,毫無眉目。”
十七王爺目露異彩,隨即淡笑點頭,“本王尚未言語,朱閣老便肝火沖沖的拂袖走人了。”年富訝然點頭,“那王爺接下來籌算如何辦?我通政司全署嚴明以待,隨時聽候王爺調令。”年富服了軟,身後郎中主事齊齊鬆了口氣,隻要方劑敬嘴角暴露一絲玩味的笑意。而這淡淡一笑,儘收十七王爺眼底。
年富點頭,“我大清所圖謀者一是悠長鉗製,二是不損朝廷顏麵。”見年富似有成竹在胸,德馨興趣盎然問道,“那要如何不損朝廷顏麵,又能悠長鉗製?”年富奧秘一笑道,“宗教!”德馨似有貫穿,年富解釋道,“佛教由印度傳入東土已近兩千年,初期遭受本土玄門認識形狀的分歧,也亦極儘毀佛破寺,幾乎消弭。後大漢朝獨尊儒術,方有現在百家爭鳴之態。以是嚴格意義上而言,我大清朝人並無共同虔誠信奉。比如讀書人可尊孔子,農夫可尊神農氏,漁民亦可尊龍王神。拂曉百姓無共同信奉,亦無任何宗派能以神明之意號令天下。”
麵對傲慢無禮、獅子大張口的俄特使,火爆脾氣的朱若瞻朱閣老當場拂袖拜彆。首度聯絡,無功而返,現在十七王爺端坐通政司大殿,雖滿麵東風,舉止文雅,隻一味喝茶喝茶,但是通政司署衙高低大家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