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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黑水軍前任都統陳沛老將軍所言,十六世沙皇新皇即位為穩固政權,信奉朝中絕大多數士大夫所信奉的東正教。下一次構和伊始,何不以此為釣餌?”德馨沉吟點頭,“允俄在都城建立東正教堂,弘揚教意。此舉定能動搖俄特使百萬擔糧草的態度,隻是朝堂之上恐怕又要掀起一場驚濤駭浪了。”
年富將厚厚一疊卷宗質料堆在書案之上,神情恭敬躬身施禮,“下官年富見過果親王。”十七王爺探手遙扶,“年通政使客氣。”年富於十七王爺下首落座,指著書案上厚厚一遝卷宗道,“這是曆朝曆代彙集而來的關於北部沙俄的部分質料,雖非儘善儘美,卻也可知大抵。不至於瞽者摸象,毫無眉目。”
年富淡笑為十七王爺斟茶,“我該叫你德馨,還是尊稱十七王爺?”德馨將手中咬了隻剩下半塊糕點塞進年富口中,不無頭疼道,“這兩日我連續換了三位廚子,可就做不出那一日的味道。”年富邊嚼著桂花味的糕點,一邊點頭,“傳聞了,十七王爺將都城大小酒樓的廚子都過了一遍,差一點就把這歪心機動到了禦膳房。”
十七王爺目露異彩,隨即淡笑點頭,“本王尚未言語,朱閣老便肝火沖沖的拂袖走人了。”年富訝然點頭,“那王爺接下來籌算如何辦?我通政司全署嚴明以待,隨時聽候王爺調令。”年富服了軟,身後郎中主事齊齊鬆了口氣,隻要方劑敬嘴角暴露一絲玩味的笑意。而這淡淡一笑,儘收十七王爺眼底。
德馨無窮感慨道,“若不時能咀嚼到那一晚的甘旨,‘天下’放在我麵前又何足惜!”年富笑得柔嫩,那承載陽光般暖和的笑意令德馨迷醉。眼角的餘光瞥見年富腰間繫掛的和田美玉,麵帶欣然,“你還帶著?”年富淡笑,“從無半晌離身。”
扭過甚時,年富無法的看到十七王爺坐在本身的書案之側,吃著本身的桂花糕點,喝著本身的竹葉清茶,輕聲抱怨道,“寅時朝會,鬨鬧鬨哄,構和桌上更是冇說兩句話便被朱閣老教唆來到通政司,這一早上折騰下來早已饑腸轆轆。”
年富嗤之以鼻,“鼠目寸光!佛教入主中原千載,西方上帝教亦有百年之久,何曾撼動我漢民族之信奉?煌煌中原具有七千文明史,任何外來文明的侵入隻會被異化,付與漢民族的特性,又豈會長出人頭馬麵如此不倫不類的異種?”
感受這話題越扯越偏,越扯越含混,吃緊打住的年富就著德馨喝過的杯子,輕抿一口熱茶,思路迴轉,“你們這是想給俄特使一個上馬威?”德馨挑眉,“與其說是上馬威,不如說是緩兵之計。俄特使索求糧草勢在必得,此次和談令其白手而歸毫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