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往昔[第1頁/共4頁]

是以此時，感覺那兩年過得可悲好笑。因為不知真相，她滿心期盼著，或許總有一日，事情還會水落石出，統統都會不一樣的。殊不知待得“水落石出”，竟是如許的答案。還不如早早讓她曉得真相，她便不會再有那些不著邊沿的等候，即便是心灰意冷，活得也比當時安閒些。

“阿妤……你不必這麼想。”天子猶自倚著，默了一默，道“一向冇讓宮正司說，就是因為此事一旦說了，在旁人眼裡，你便決計脫不開乾係。但旁人如何看是一回事，朕曉得此事加到你頭上太冤。”沉沉一歎，天子又續道，“以是這事……你曉得、朕曉得，便罷了。朕不怪你就是。”

蘇妤頜首不言，大長公主掃了她一眼，又說：“陛下把這陣子的事都跟我說了。”

“陛下請說……”蘇妤驚奇不定地望著他。天子微考慮了一番言辭，避開了她的視野，枕動手望著床梁道：“當年楚氏失子的事……宮正司實在早查出來了。”

已有太多的費事是因為二人皆不肯說而出的，自那晚以後，蘇妤感覺縱使他是天子、她怕言多必失,可這麼加著坦白也實不是體例。

齊眉大長公主沉吟著，感覺她這類膽怯也在道理當中。考慮半晌，緩言道：“這話……早兩個月我都不能拿來勸你。現在和你們剛結婚時到底不一樣了，你父親去了，你和陛下這活結，冇了。”

如何說呢……我感覺傳統內裡對於“孝”的要求跟我們現在是不太一樣的，就像是《孝經》裡說“身材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疇古人們就會感覺很普通啊，現在咱就會感覺：我燙髮染髮剃頭紋身整容我樂意……

父親……早就徹頭徹尾拿她當個棄子看了麼？

“陛下喜好就好……”蘇妤表情陡峭了些，微微一笑。

蘇妤放了心，漸漸湊到他身邊，天子凝睇著她，淺笑道：“嗯……剛纔是朕央姑母來跟你說說的。”

“怪不得楚氏恨了臣妾那麼多年……”蘇妤啞啞地說，“臣妾還感覺是她冥頑不靈，任臣妾、任陛下如何解釋都冇用。這般看來……她倒是對的。”

那滿心的委曲底子止不住。天子不曉得，在她最難的那兩年裡，最後還能見到她的姑母紀蘇氏的。她不止一次地和紀蘇氏哭訴過，她冇有害那孩子，天子卻不管如何不肯信她。

紀蘇氏待她一向很好，她信賴這些話姑母是和父親說過的，父親卻冇解釋過甚麼。向來冇有奉告過她，這件究竟際上是蘇家做的。就讓她這麼活在無儘的委曲和不甘中，兩年不足，如果天子冇有俄然轉了性，她便要那樣過一輩子――且她也鑿鑿實實地那樣過了一輩子，直到他殺。

齊眉大長公主在宮宴散之前就來了她綺黎宮看望，入殿便見蘇妤隨便地躺在榻上,凝睇動手裡的安然結正發楞。信步走疇昔，大長公主猛地伸手一奪，見手裡的東西俄然冇了，蘇妤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