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約稿[第1頁/共4頁]
“蘇文,我另有一個事要與你說。”方承世交代完謝天行的事情,轉而又麵向蘇文,此次他雙手搓了搓,顯得有些嚴峻與等候。
雖說文無第一,但是達者為先,起碼方承世要承認在古詩上的成就真不如麵前的這個門生。
“邇來讀《孟子》,此中有雲‘吾善養吾浩然之氣’,思及古往今來之仁人誌士,或寧死不平,或殺生取義,忠烈之氣,浩然沖霄,誠令人感之歎之。浩然者,六合之正氣也,作正氣歌一首。”
“《正氣歌》留給你?約稿?”蘇文有些搞不清環境。
謝天行頓時眉開眼笑了,連連稱謝,最後不忘向蘇文挑眉,就彷彿在說:“看到了吧,哥也不比你差,到時候比賽我們再見分曉。”
蘇文笑了,悠悠說道:“我寫的我當然清楚。‘在齊太史簡’這句,舉的是《左傳·襄公二十五年》裡的故事,春秋時,齊國大夫崔杼把國君殺了,齊國的太史在史冊中寫‘崔杼弑其君’。崔杼怒,把太史殺了。太史的兩個弟弟持續寫,都被殺,第三個弟弟仍如許寫,崔杼冇有體例,隻好讓他寫在史冊中。至於‘在晉董狐筆’,也是出自《左傳》,說的是……”
這纔是他畢生抱負與對峙的代表,六合正氣,浩然於胸,無所害怕,道義之所存,視死如歸。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這詩叫《正氣歌》?”方承世微微凝神,內心有些震驚,“取孟子所說的浩然之氣作為正氣?應當如何寫呢?絕句還是律詩?”
連文大丞相都兩次成為他抄襲的工具,為了上這個天下的大學,他也算是不遺餘力了。
“奇才啊奇才!”方承世完整佩服了,看蘇文的目光再也不是獵奇的神態,而是有了些許恭敬。
……
在三人目瞪口呆中,蘇文一一把詩中所應用到的十幾個典故解釋了一遍,信手拈來,就彷彿劈麵翻書檢察一樣。
蘇文聞言大喜:“多謝方教員成全。”
真的不奇特的,《正氣歌》那但是宿世文大丞相真正的斷頭詩,在獄中寫完這詩歌以後就英勇就義了,死在蒙前人的屠刀之下。
餘成與方承世相視一眼,最後還是方承世出麵說道:“謝同窗,這隻是一首古詩罷了,不要吹毛求疵,也不要上綱上線嘛。人家蘇文在序文裡也寫了,這是讀史的感慨,感慨汗青人物的忠烈罷了。你說愚忠不成取,那剛烈呢?我們讀史,不能以古人的目光來定位前人。那隻會讓人徒增煩惱罷了。通讀《正氣歌》,我不計算甚麼愚忠甚麼保守,我隻看到了滿篇的忠烈之氣,那浩然正氣,充滿六合,與日月融會,貫入人體,成績了一篇高超的詩作。如是罷了。”
方承世把玩手中的詩歌,嘖嘖讚歎:“蘇文,我現在能夠肯定之前的那三首詩是你寫的,那三首詩與這《正氣歌》的內容精力是一脈相承的。《慷慨篇》有‘安閒作楚囚’一句,《正氣歌》也有‘楚囚纓其冠’對應;《過伶仃洋》有‘留取赤忱照汗青’,現在《正氣歌》也有‘是窮節乃現,一一垂丹青’的句子。這些都是對應而相成的,同一思惟,同一頭緒,必定也出自同一人之手。你的作品,無庸置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