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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流珠得以脫身,金玉直卻一向被困,乃至一度存亡不定,流珠對此雖是有力,卻也多少有些慚愧。而她返京已久,憐憐早就得了動靜,卻也未曾來求來問,反倒令流珠更是難安。
兩人在這鏡湖住了幾今後,便與那非常傳奇的劉大娘,和她那郎君彆過,再度出發。待離汴都城愈來愈近之時,二人所經的城鎮,也愈發繁華了,而北麵疆場的動靜,也由行人之口,入得流珠耳中。
見了流珠,憐憐跪了下去,向流珠、魯元拜過以後,麵上的淚珠兒便緩緩落了下來。她還未張口,流珠便已非常不忍,一麵命周八寶領著那對姣美的小後代去彆處玩耍,一麵拉了憐憐近身,溫聲道:“你不必開口,兒自是曉得你來此為的何事。想來若非是官家返京的動靜傳入京都,你也不會如此惶急。”
流珠撇了手裡頭的暖爐,起家下榻,柔聲道:“你要在煙望山削髮,那邊靠北,天寒地凍的,兒先前著人替你做了些衣物,約莫就要送到,你千萬要記得收好。”言及此處,她微微一笑,望向傅堯,道:“你不必憂心。兒特地叮嚀了,遵循的是你的身量尺寸,色彩也都是極素淨的,比丘尼穿也並不高聳。”
二人正說著話兒,忽地寺人周八寶來報,倒是一名稀客來至府上。流珠一聽名姓,內心犯了難堪,卻也不好不召,隻得無法地擺擺手,命周八寶領了人入內。卻見來者一襲素裙,手裡牽著一雙小後代,麵色蕉萃,猶帶淚痕,恰是獨守家中的憐憐。
既賦嬌容,又全慧性,不平如此,問每天更不語,流珠如何能不顧恤?
兩對軟玉相擠,俱是柔白光滑,敬愛非常。雙鳳和鳴,妙處不成為外人道也。待到雪停之時,魯元到底是經曆不敷,未得抽離,噴湧其間,流珠鳳眼半眯,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發明以後,心上一滯,黛眉微皺,神情倒是凝住了。
卻道是:際天波麵,好似玉鏡寶奩;落紅飛雪,人間暫歇鸞鳳。一個如繡鞋兒,綴著金珠玉線,卻隻得被人碾踩,可謂是襖廟火燒了皮肉,藍橋水淹過咽喉,洗淨了終是染汙,成績了倒是風騷;而另一個是乘蓮渡江的泥菩薩,雌雄同身,置於江海之間,隻得勉強自保。
莫道是無情義,後代之情,向來生於憐憫之意;隻歎無緣沉苦海,不是天作之配,隻得共惜佳期,雲雨倉促。
傅堯微微一笑,輕抿茗茶,垂眸道:“入了臘月,便熱烈起來了。當時候起家,徒增傷感,倒是不當。待到四哥抵京,我再見他一麵,說些話兒,便也差未幾該走了。”
魯元眼瞼低垂,卻好似暗懷苦衷,聞聽阮氏此語,隻覺心間晦澀不堪,薄唇微啟,倒是怎般也說不出話來,隻得持續用力,將那苦海攪得濤聲陣陣。雖說是活著頭一回,可這姓傅的,約莫都算得上是天賦異稟,遠遠高過了阮二孃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