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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從嘉聞言,胸有成竹地一笑,眯眸道:“官家不信主子,不信枕邊人,更不會信這幾個兒子,他現下獨一信賴的――”
傅從嘉遽然冷下臉來,凝聲道:“二孃久居宮中,與世隔斷,怕是不曉得官家已然起了狐疑,便連關小郎都冇法插手他的炊事,隻得每日抹些那毒粉,往官家身上擦去,卻也不敢擦得過量,恐怕泄漏了端倪。自打官家嚴加把守炊事以後,身子上的不適,多少有些和緩,這令得他幾近鑒定是有人下毒。平凡人等,誰也近不了他的身。”
流珠心上微滯,麵上卻睨了他一眼,輕聲道:“天然是死了。兒眼睜睜瞧著她死在了浣花小苑的大火當中,如何作得了偽?”
流珠一聽,心中思路非常龐大,但對那薄薄一張信箋,卻也是渴盼得很。她一麵吃緊接了信來,一麵忍不住嗔怨道:“一去兩三個月,總算是曉得寫信來了。兒還道她是決計斬斷塵緣,一封信也不肯寫了呢。”
流珠滿腹苦衷,焦炙難安,正閒依窗畔,遠眺著園子中那還未溶解的積雪之時,周八寶忽地邁著小碎步,捧著封信,殷切說道:“二孃,是魯元公主送了信來。”
流珠聞言,微微一笑,便命他去拿。待到周八寶呈了那留駐寶鑒上來以後,流珠兀自瞧著那鏡子,倒是甚麼玄機也瞧不透。半晌過後,她終是無法一笑,正欲把這玩意交回周八寶處之時,忽地一個不謹慎,指尖劃過寶鑒一側,竟是被那鋒利的一端劃出了個小口兒來。
流珠麵上微微變色,削蔥根般的十指緊緊絞動手中巾帕,半晌以後,她歎了口氣,終是坦白道:“阮宜愛確切乃是假死脫身。”
男人薄唇微勾,拇指微微摩挲著指間的玉扳指,行動舉止,落在流珠眼中,實是教她暗自心驚――傅從嘉現在的神態,同青年時的傅辛比擬,實在是普通無二,好似一個模型脫出來的普通。她睫羽微顫,但聽得男人又沉聲問道:“二孃,你誠懇說與我,阮宜愛現下景況如何?”
怨君恨君恃君愛(二)
許她為後這事,傅辛隻在四下無人時,承諾過她。流珠聽得傅從嘉之言,不由皺眉道:“太後之語,你是如何聽來的?”
凝脂般的肌膚上,遽然生出一道血痕,驀地又擠了血珠兒出來。那血珠兒跟著指尖下墜,倏然間滴落到那留駐寶鑒之上,流珠隨便一望,不由得心頭一震,神采大變,雙手緊緊握住了那留駐寶鑒。
流珠一聽,趕緊道:“不成。”稍稍一頓,她纔算是找到了可說出口的來由,“高儀向來肆意妄為,難以管控,謹慎她壞了大事。”
及至仲春初時,恰逢龍頭節。正所謂“仲春二,龍昂首,大師小戶使耕牛”,這龍頭節,素有皇娘送飯,禦駕親耕,自理地步的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