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20.01[第1頁/共4頁]
傅從嘉公然是拿捏住了流珠的心機,又在信中承諾,言說待到事成,必會令流珠帶著腹中孩子脫身而去,毫不強留。而他也清楚得很,流珠手中,必定另有未下的棋。
幾個婢子聞言,神采未動,而周八寶倒是獨自跪了下來。自打香蕊身後,周八寶便有些委靡不振,本來圓得不能再圓的小臉竟是愈發變尖了,滿滿帶著稚氣的眉眼,也愈發像個少年——隻可惜這些竄改,香蕊倒是不管如何也見不得了。
怨君恨君恃君愛(一)
流珠牽唇,緩緩伸脫手來,握住周八寶的手,緊了一緊,低低說道:“或成或敗,全都要看你了。香蕊地府之下,必定有知,也定會記得你這份恩典的。”
往昔隻當她是籠中任人賞玩的雀兒,瞧著她撲棱翅膀也有力飛高,瞧著她食人嗟來之食也無計可施,瞧著她隻能憑藉於本身,再不能到旁人的籠子裡去,但是光陰久了……竟有些捨不得治她了。
流珠緩緩垂眸,又向著周八寶柔聲道:“有話也不必跪著說。不是雙膝磕到地上,就算得上忠心耿耿。兒隻問你,燕懿王對你,都說了些甚麼話兒?”
周八寶一震,抬眼道:“二孃這是要、要對那人下的?”
事情的停頓,出乎平常得順利。
傅辛邇來不常來她宮中,天然不是因為政務繁忙,抑或是忙著對付宮中宴請,實在是她與傅從嘉,借關小郎之手,下的那□□鹽起了感化。近半個月來,傅辛頻召太醫,言說本身晨起及夜間之時,頭痛難忍,而身上多處樞紐,也跟著發痛,而這頭髮,也脫落甚多。太醫接連來診,卻果如流珠所料,查不出個以是然來,隻得就症下藥,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至於脫髮,隻能推說是官家春秋到了,年已四十,恰是脫髮的年齡了。
末端,傅從嘉又提起徐子期起來,卻說徐子期似有失控之兆,垂垂不為他所節製,而徐子期自打地動及遷都以後,脾氣彷彿大變,手腕更加陰狠,令傅從嘉但感覺是養虎為患。隻是他提起徐子期時,言辭之間,彷彿也不是非常憂愁,實在令流珠有些不解。
傅從嘉先是將所安插的死士,及拉攏周八寶及關小郎之經詳確細道來,隨後又表示流珠,如有甚麼籌辦,已然到了非脫手不成的時候了,——眼下傅從謙受傅辛暗中攙扶,羽翼漸豐,疇前他二人還算得上旗鼓相稱,而現在,差異卻有了垂垂拉大的勢頭,如果比及朝中皆為傅從謙所用,便已為時晚矣,饒是傅從嘉今後即位,也難以服眾。
傅辛一時講錯。如果他再年青些,必會心火上湧,狠狠清算著口無遮攔的小娘子一番,而他現在力不從心,又如何治得動她?
他回身看了看一旁這兩個沉默不語的婢子,又低聲道:“這兩位,並不是燕懿王所拉攏的,而是早早便被安插到了宮裡來,重新到尾,都是燕懿王養出的死士。隻要做的事於燕懿王無益,必是信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