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主仆密議[第1頁/共3頁]

她“嘖嘖”連聲，麵上的笑幾近溢位來：“小賤人不過是個最低等的孺子，在太子妃的麵前，她連提鞋也不配。”

“喲，本來另有這麼幾層意義在，老奴實是太笨了，竟冇想到。”崔嬤嬤恍然大悟，複又冇口兒地恭維：“夫人真真賢明，這小賤人被夫人捏在手內心裡，那韓家和附馬爺，可不就得聽夫人的？”

崔嬤嬤頓時冷下臉，咬牙切齒隧道：“當初夫人也是心太善，留了這條禍端兒，倒叫這小妖精興風作浪起來。早知有本日，夫人當年就該斬草除根。”

這話直說得程氏眼圈兒一紅，竟掉下淚來，忙拿帕子掩麵道：“誰說不是呢？這府裡高低百十口人張嘴等著，我若不使儘手腕，又如何能撐得下去？”

程氏聞言，笑得眼睛都彎了，白細麵龐、彎眉秀目，倒添了幾分嬌媚娟秀：“嬤嬤現在也會說調皮話兒了，和嬤嬤說話兒，我這內心頭也鎮靜些。”

她似是悲從中來，又似感慨萬千，淚也忘了擦，隻一徑仰首望向窗外，顫聲道：“想當初，我才嫁過來的時候，這府裡是個甚麼景象？老太太抱病要吃根人蔘都吃不上。若不是我做主，硬是聘了那韓氏過門，這一家子怕就隻能等著喝西北風了。”

言至此，她俄然恚怒，下死力皺起眉：“嬤嬤是冇聽過外頭那些人說嘴，竟說我是瞧在財帛的分兒上，纔將韓家拉作姻親，真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那可不？”程氏滿麵得色，主仆二人俱皆笑起來。

一聲長歎，終是將這段論述，收梢於無言。

“你當我理他們呢。”程氏“嗤”地笑一聲，將帕子拭淨淚，昂頭道：“我一手撐起了這個家，為老太太儘了孝，我問心無愧。便走到那裡去，這‘孝’也是天下第一等要緊的事，誰又能說我半個不字兒？”

程氏此時表情大好，笑罷了，便又招手叫崔嬤嬤近前，一臉奧秘隧道：“我傳聞，那小賤人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她孃家有個女管事，傳聞是叫甚麼綠漪的，去東宮求見了好幾次，全都教太子妃給駁了，的確叫人好個冇臉。”

“夫人這話是正理兒。”崔嬤嬤哄勸隧道，神情更加溫和：“這興濟伯府都欠著夫人天大的恩典哩，那些說風涼話兒的人，都是些不曉得天高地厚的蠢東西，夫人不必理睬他們。”

“夫人，說了這半天兒的話，想是怪累的，您先喝口茶，緩緩氣兒再說。”崔嬤嬤殷殷望著程氏，麵上帶幾分慈愛。

這“小賤人”指的是誰，程氏心知肚明，卻不點破，隻討厭地點了點頭：“除了她另有誰？”

崔嬤嬤直笑出滿臉的褶子：“恰是這個話兒呢。夫人就遠遠地瞧戲，甚麼也不必做，總有她的苦頭吃。比及了當時候，夫人再好生‘幫’上一把，也就不枉了這麼些年來夫人對她的種植了。”